2021年10月1日 星期五

《三國演義》中的曹操

曹操是《三國演義》一大人物。要瞭解這個人,書中有四個故事值得注意。

第一個是「溫酒斬華雄」(第五回)。且說華雄為董卓的猛將,一度擊敗孫堅,不可一世。關羽主動請纓去戰華雄,曹操竟特意為他溫了一杯「壯膽酒」,關羽説:「酒且斟下,某去便來。」提刀上馬,不一會,關羽提著華雄的人頭凱旋而歸,舉杯飲酒時,酒還是溫熱的。關羽用極短時間斬殺華雄,從此名震諸侯。由這一件事,可見曹操對有膽識、有才能的人是非常欣賞、愛護的。他麾下不乏謀士,如郭嘉、荀彧、司馬懿、楊修等,更見其對人才的重視,知人善任。關羽方面,也很有義氣,曹操敗走華容道,關羽冒著軍法處置的危險義釋他。義薄雲天關雲長、曹操都有知心友,現在已深入民心。

第二個是「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第四回)。曹操與呂伯奢是結義兄弟,曹操到呂家作客,伯奢吩咐家人殺豬款待,自己騎驢到西村去沽酒。豈知曹操聞堂後有磨刀之聲,疑其圖己,竟把伯奢全家殺掉。及後知道自己誤殺,竟與陳宮策馬出逃,行不到二里,路遇呂伯奢驢鞍前鞽懸酒瓶,手攜果菜,操揮劍砍伯奢於驢下,臨行前還說:「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曹操的疑心重、自私、做事斬草除根,於此充分表露。陳宮亦因為明白這些,自覺無法跟從如此一個領袖,故選擇離開。

第三個是「煮酒論英雄」(第二十一回)。「官渡之戰」前,曹操設下酒宴,試探劉備是否有稱霸天下的野心。

操曰:「夫英雄者,胸懷大志,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志者也。」

玄德曰:「誰能當之?」

操以手指玄德,後自指,曰:「今天下英雄,惟使君與操耳!」

玄德聞言,吃了一驚,手中所執匙箸,不覺落於地下。

時正值天雨將至,雷聲大作。玄德乃從容俯首拾箸曰:「一震之威,乃至於此。」

操笑曰:「丈夫亦畏雷乎?」

玄德曰:「聖人迅雷風烈必變,安得不畏?」將聞言失箸緣故,輕輕掩飾過了。

操遂不疑玄德。

曹操再次表現出猜疑,但更見其自負。至於劉備,沒有膽識,但勝在應變得快。

最後一個故事為「楊修之死」(第七十二回)。經過「活門」、「一人一口穌」、「夢中殺人」、「出門」、「答教」諸事件,曹操累積夠對楊修的憤恨,遂借「雞肋」事件將他斬首。「活門」、「一人一口穌」、「出門」、「雞肋」四事都有同一共通點,就是楊修揣摩曹操的心意,繼而將其所揣摩到的化成具體行動。這很危險,曹操不是試過「脅天子以令諸侯」嗎?他決不容許自己成了漢獻帝。楊修有才華是一回事。他假傳聖旨、扶植傀儡 (曹植) 是另一回事。曹操殺死楊修,可見其深謀遠慮,目光長遠,防患於未然。當然,他的心理壓力也很大,否則就不用睡覺時仍帶著劍。

總括而言,《三國演義》中的曹操是較為立體的人物,塑造得相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