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30日 星期四

中共就是容不下有良心的人

許家屯臨終也無法返歸中國大陸和香港,全因他在「六四事件」期間默許《文匯報》以「開天窗」方式發表社論,刊登「痛心疾首」四個大字。中共向來以自私、擅鬥、玩弄權謀聞名,許突然要來個良心發現,同情學生為爭取民主自由而犧牲的遭遇,此舉自然刺激鄧小平及一眾革命老人神經,欲去之而後快。

其實,早於陳獨秀時,已因反對無產階級革命、階級鬥爭,被中共批為「右傾投降主義」,嚴加迫害。到了劉少奇,眼見毛澤東搞「大躍進」弄出個「大飢荒」,心有不忍,遂提出三自一包 (「三自」指自留地、自由市場、自負盈虧。「一包」即包產到戶),略作舒緩。怎料毛不領情之餘,還要發動文革,號召全國群眾打倒自己。劉卒之在一片批鬥聲中病逝,下場悲慘。

前車可鑑,許家屯沒有選擇退黨,更多是期望中共能夠自我完善。估不到 1989 年解放軍竟然會向手無寸鐵的年青學生開槍,事後國務院發言人袁木隱瞞真相:「天安門廣場上,沒有死一個人。」多年來的夢想剎那破滅,幸得金堯如安排出走美國,否則性命難保。又 97 主權移交那時已成定局,香港於是在許的癡心錯付下被葬送了。

李卓人認為,許家屯的經歷,正好反映為中共做事不能按個人意願。這個說法不盡準確。為中共做事當然可以按個人意願,只是你的個人意願要違逆良心罷了。

2016年6月28日 星期二

亡國之日,毋須慶祝

1997 年 7 月 1 日是香港亡國之日。明末三大儒之一顧炎武解釋:「易姓改號,謂之亡國。」回想龍獅香港旗被抽氣扇取代、「英屬香港」變成「中國香港特別行政區」、皇后碼頭被拆卸、「港人治港」中的「港人」指大陸新移民,香港滅亡的事實,不是彰彰明甚嗎?

有人爭拗「香港過去不是一個國家」,但吳叡人清楚告訴你 97 前香港是一個準國家。有人主張用「淪陷」較為貼切,但三年零八個月日據時期似乎比現在好,至少百年老樹、歷史建築得以苟延殘喘。

國家滅亡,港人理應心感悲憤。「一旦歸為臣虜,沈腰潘鬢消磨」的抑鬱未有在主權移交初期浮現,除了是中共「一口砂糖」策略收效外,還因為港人仍然迷信「五十年不變」、「馬照跑,舞照跳」,妄想憑一己努力賺錢即可置身赤紅魔爪之外。

不料五十年未去到一半,中共已露出猙獰面目。傀儡政權敷衍塞責,只知一味奉迎主子,加快殖民步伐。前人大委員長喬石逝世,港共急不及待下半旗致哀;本港兩名消防員英勇殉職,港共沒有下半旗之餘,僅取消七一酒會中的表演環節。連代表港人表達哀思也無法做到,算什麼香港政府?

由於港共傀儡本質越來越明顯,亡國痛感越來越深刻,年青一代才會高舉「香港民族」,宣揚「港獨」,試圖力挽狂瀾。

又 7 月 1 日所有慶祝活動,基本上都是中共自我炫耀,旨在向香港遺民的傷口灑鹽。我們要復國!毋須慶祝!

2016年6月27日 星期一

「香港股票經紀協會」成立

「香港股票經紀協會」(以下簡稱「協會」) 於 1891 年 2 月 3 日正式成立,乃香港首個股票交易市場。

當時上市公司不多,以英資企業為主,如匯豐銀行、置地、太古等。後來才陸續增加了電車公司、纜車公司。

所有上市公司在發行股票之前,必先得「協會」認可。又買賣雙方不可直接完成交易,須經過「協會」會員居間介紹才能成交。那些會員,就是所謂「經紀」。

每位「經紀」通常設有一間經紀行,透過協助客人買賣股票賺取佣金。因需要與富貴人家交際來取得生意,富貴人家普遍不是華人,從事「經紀」者幾乎全屬歐籍人士。

隨著廣東華商帶同大量資金南來,部份洋行買辦開始慫恿他們購買股票。自此,股票交易不再是歐籍人士的專利。

然而,買辦們根本不認識股票,華商受其蠱惑,往往虧蝕收場。煤氣公司在 1864 年成立後不久即上市招股,連續多年未有利息,1874 年股價更創新低。華商不知內情,盲目相信買辦所言,大手購入,卒之造成資金積壓,收息也不理想 (低於市面息口),被迫將股票拋售。

為了鞏固華人對股票的信心,立法局通過管制股市新法案 (遮打爵士有份支持),規定:每天將股票的買家出價和賣家出價登記在「協會」的黑板上,買家和賣家同意黑板上股價,馬上成交,避免經紀操縱股價。華商同時獲邀參觀「協會」,親眼見證公平交易。

經過港府一連串措施,華商紛紛樂意繼續購買股票,「協會」內交投日益興旺。

「協會」運作深深體現程序公義 (Procedural Justice,執法時根據既定法律、政策、準則和程序,不會因執法對象的財富、地位等因素作出偏頗,以保證產生公正的結果),後者乃法治社會之核心。

華商被爭取購買股票,正好反映其具備經濟實力,且受到港府尊重。

[主要參考資料]

1. 張連興,《香港二十八總督》。

2016年6月26日 星期日

「南澳號」劫案

1890 年 12 月 3 日,「南澳號」(Namoa) 受到海盜洗劫。

「南澳號」乃德忌利士船公司的客輪,原本打算從新加坡駛往中國的汕頭、廈門及福州。當時船上除了數名歐籍乘客、工程師、副駕駛、船長波考克 (Thomas Guy Pocock) 外,還載有為數不少由加州返回家鄉的福建華人。

航行途中,一群持左輪手槍的海盜 (全屬華人) 突然從甲板下衝上駕駛室,副駕駛和船長波考克遭近距離射殺,其餘乘客被鎖在船艙內,直至海盜劫掠所有行李及美金 (全是乘客們辛勞賺取) 為止。

據說海盜曾經爭拗應否焚燬「南澳號」,但他們卒之選擇棄船,且釋放所有人質,只將贓物帶走。

奈何一念寬仁畢竟無法平息公眾怨忿。港府逮捕了多名疑犯,其中五人為筲箕灣居民。因案中證人無法辨認誰是犯案海盜,疑犯全部獲釋。不過,他們旋即被駐守九龍城寨的滿清官兵拘捕。清廷終安排他們在九龍寨城接受斬首處決,港府官員警察司迪恩、船政司林士、華民政務司駱克、督察文尼、警長屈臣獲邀旁觀。

有學者援引是次斬首事件論證十九世紀末港府刑罰嚴酷、殘害華人,此完全大錯特錯。

首先,斬首判決出自清廷,非香港司法機關。其次,歐籍人士於香港謀殺罪成,他們同樣要接受「繯首死刑」,死刑非專門針對華人。其三,斬首出自中國歷朝傳統,不是英國人發明。

順帶一提,九龍寨城 1847 年由清廷擴建,與港島的維多利亞城隔岸對峙。城內置有滿清官員、駐軍,法例則沿用《大清律例》。

[主要參考資料]

1. 佘義 (Geoffrey Robley Sayer),Hong Kong 1862 - 1919:Years of Discretion。

2. "The Execution of The Namoa Pirates in Kowloon City, 1891", http://hongwrong.com/photography-execution-of-namoa-pirates-in-kowloon-1891/。

2016年6月22日 星期三

林榮基撐「港獨」很合理

林榮基接受外國傳媒訪問,提到獨立是香港其中一條可行出路。作為長期出售政治「禁書」的大中華派,現在竟選擇支持「港獨」,此和他逐漸認清共產黨本質有關:「你共產黨每一次都係想管治人,你憑咩嘢管治人家啫?你又唔係通過合法渠道選舉出嚟,你合唔合法先得㗎個政權?你唔合法㗎嘛。你尊重人權咩?你唔尊重呀。所以人哋想要求獨立有原因㗎嘛。」

英國哲學家洛克 (John Locke) 曾經說過:「管治正當性來自被管治者的同意。」撰寫《無政府、國家與烏托邦》的諾齊克 (Robert Nozick) 則認為,只有當個人的性命及財產得到更好保障,政府才有理由存在。中共從「槍桿子裡出政權」。1949 年建政以來,肆意佔奪民田,強行迫人認罪,近日甚至越境執法。一個完全沒有管治正當性的國家,香港何必受其凌辱?爭取獨立有何不可?

誠然,「港獨」需面對不少操作上的困難,包括:海水化淡的安排、與東南亞國家建立商貿關係等。可是,猶如林氏所言:「不大可能的東西還要做吧」。

況且,廣東陸豐烏坎村發生民選村委主任林祖戀「被受賄」、「被認罪」事件。這麼喜歡誣陷別人的變態國家,我們焉有不擺脫、不反抗之理?

2016年6月19日 星期日

「港寶」大軍殺到,我們沒有退路

與「港寶」(即強國跨境學童) 家長交談,他們的思維教人吃驚,完全與戰爭部署沒有兩樣。

家長甲表示要在尖沙咀購置單位,好讓幼稚園中班的女兒能夠順利進入該區名校。她又於網上詳細搜尋相關資料,對新界區小學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家長乙孫子今年被派往荃灣讀小一,心裡頗不是味兒。他忿忿不平道:「倘若高鐵如期通車,我們由深圳出九龍西不過 20 分鐘。我的孫子大可以到那邊讀書,何用花那麼多時間入荃灣?最衰都是你們議會內的反對派......」原來高鐵有助引大陸學童入關搶學位,港人過去好像未曾為意。

還不止,家長丙希望兒子於香港讀完大學後赴英國工作及深造,家長丁意圖用大筆金錢買下中環的「房子」以增加子女競爭優勢。

一旦這群「港寶」家庭入主香港核心地段,港九樓價急速上升固然不在話下,尤其重要是,他們將成為離地中產最大對手。不要以為你的孩子懂得奧數、朗誦、游泳、"astronaut" 就很了不起,「港寶」也懂,而且他們有你的孩子永遠不具備的優勢:流利普通話。雙方比較,你的孩子未必穩操勝劵,用心裁培極有可能如夢幻泡影。稍一不慎,你的孩子分分鐘提前患上抑鬱症,賠了夫人又折兵。

要麼舉家移民他方,要麼拼死抵抗赤化。別嘲笑大陸人為低智的「阿燦」,他們比你更加機關算盡。別以為勤奮工作多賺幾個錢就可以免禍,你做到死亦比不上他們多「銀彈」。坦白說,整個格局根本不對稱,香港人才是弱勢社群!

民族黨近日呼籲各界應該進行「第二次香港保衛戰」,正合時宜。為保家邦,為存續下一代,我們沒有退路。

2016年6月18日 星期六

普天同慶

十九世紀末,香港曾經為維多利亞女王登基 50 周年、干諾公爵訪港,舉辦過兩場大型慶祝及歡迎活動。

女王登基金禧慶典

1887 年正值維多利亞女王在位 50 年。香港作為英國殖民地,德輔決定於 11 月舉行一連串慶祝活動。

據史料記載,當時每家每戶皆張燈結綵,華人居住區主要懸掛成千上萬的大紅燈籠,歐籍人士則用無數閃亮電燈泡做成燈飾,璀璨悅目。開幕典禮由德輔親自主持,其後來將有關詳情寫進回憶錄。

另外,為了隆重其事,港府決定修建一條「域多利慶典道」(Victoria Jubilee Road)。道旁立有奠基石,以作紀念。1897 年,道路正式通車,即今天的域多利道。

干諾公爵訪港

干諾公爵 (Duke of Connaught) 是第一位到訪香港的英國皇室成員,又名阿瑟王子 (Prince of Arthur),乃維多利亞女王第三個兒子。

1890 年 3 月 31 日下午,干諾公爵伉儷乘坐「印度皇帝號」(Kaisar-I-Hind) 抵達香港。畢打街鐘樓至皇后大道中一帶,俱人山人海。英國軍艦「伊姆佩里尤斯號」(Imperieuse) 鳴發 21 響禮炮,表示致敬。

在署理輔政司迪恩 (W. M. Deane,官學生出身) 陪同下,公爵伉儷轉乘蒸汽船「維多利亞號」(Victoria) 到中環畢打碼頭登岸。適逢德輔休假離港 (1890 年 2 月 19 日至 12 月 22 日),署理港督菲林明 (Sir Francis Fleming) 於是和一眾官員負責岸上迎接工作。公爵伉儷先乘轎前往大會堂聖喬治廳致辭,再至總督府出席歡迎晚宴及休息。港府更特別把公爵訪港當天 (即 3 月 31 日) 列為公眾及銀行假期,讓普羅大眾共慶歡騰。

翌日早上 (即 4 月 1 日),干諾公爵伉儷夥同菲林明等人,遊覽香港主要街道,觀賞華人特別搭建的牌樓 (為歡迎公爵而設)。他們又視察鯉魚門炮台,了解英國在遠東的防務。受駐港英軍司令愛德華茲少將 (Sir James Edwards) 邀請,公爵伉儷在其官邸 (今茶具文物館) 共進晚餐,且觀看英軍步操。

4 月 2 日,干諾公爵先後參觀黃埔船塢、主持「中環海旁填海計劃」動工奠基儀式、乘坐山頂纜車往山頂觀賞維港景色、到西營盤高陞戲院出席由華人精英 (何啟、李陞等) 籌備的晚宴。直至 4 月 3 日中午 12 時 15 分,公爵伉儷才乘「安科納號」(Ancona) 離開香港。

1903 年,「中環海旁填海計劃」完成,新海旁大道被命名為「干諾道」。遮打爵士復出資打造干諾公爵銅像,置於皇后像廣場 (1907 年 2 月干諾公爵再度訪港時遷至干諾道與畢打街交界),惜乎「三年零八個月」時失去蹤影。

結語

英國管治香港,從來沒有取締華夏文化,反而懂得欣賞、珍惜,這從大紅燈籠高掛,以及干諾公爵伉儷乘轎、觀看牌樓、與舞龍隊伍合照可見一斑。

英人尊重殖民地固有文化,加上華商社會、經濟影響力逐漸上升,此卒之為弘揚華夏文化造就有利條件。據說華人精英宴請干諾公爵時,主菜多達 21 道,席間還上演了《八仙賀壽》和《二十四孝》等劇目。倘若英人一昧賤視、排拒華夏文化,傳統菜式、戲劇至今可能已經失傳。

不過,話分兩頭,全面擁抱華夏文化並非昔日香港發展之道。沒有了遮打爵士,中環未必成為商業區;沒有英國「自由主義」(liberalism) 及間接管治的手腕,傳統文化未必能夠保存,重視制度公正、法治等亦未必能夠確立。

華洋攜手合作是香港順利走上現代化的關鍵,尤以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為最。英女王伊麗莎白二世來港,用毛筆題字,看飄色巡遊,與干諾公爵作風一致。今天香港人仍會關心女王 90 歲大壽、支持英國足球隊、留意英國皇室動向,豈是一句「崇洋媚外」可以總結?

中共不痛切反省人心背離之主因,只知擺官威、展架勢,張德江「視察」,港共安排跡近擾民。現在還要拿納稅人血汗錢充當「一帶一路」獎學金,誰是真正殖民宗主、誰令港人受屈辱,答案不言而喻。

[主要參考資料]

1. 佘義 (Geoffrey Robley Sayer),Hong Kong 1862 - 1919:Years of Discretion。

2. <「歷史名人在香港」系列:一八九○年英國干諾公爵伉儷訪港>,見http://hk.history.museum/documents/54401/4180715/May%2b2016.pdf。

2016年6月16日 星期四

不要辜負林榮基一片苦心

林榮基不怕生命受威脅,將「銅鑼灣書店事件」內情和盤托出,令人敬佩。現在我們差不多肯定「兩制」壽終正寢,剩下只是該用什麼方式面對。

李波持有英國護照,但中共仍能以自編自導自演的方式,迫逼他在鏡頭面前放棄居英權,繼而失去活動自由。林更加說:「美其名係監視居住,但我連行出去一步都無,只可以望住個天孤立無援」、「我唔知港府救過咩人」。我們過去常常覺得 BNO 為逃生後門、港府值得信賴,經此一役,種種幻想可以休矣!香港人要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不被侵犯,必須自己勇敢站出來,別無他法。

又所謂「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實際乃古代專制獨裁之復辟。利用訂書紀錄追查及打擊異見分子,有殺錯,無放過,根本是明太祖喜歡的「瓜蔓抄」手法!正因預計誅連甚廣,林才強調「我不想讀者覺得我出賣了他們」。秦朝末年,陳勝、吳廣尚且懂得揭竿起義以抗暴政,我們不應在沉默中滅亡,事甚清楚。

民陣七一遊行主題是「決戰 689、團結一致、守護香港」,689 死期將至,何需決戰?反而「捍衛人身安全,聲討暴虐政權」宜作為今年主題,唯有這樣做,中共才可能在民情洶湧下放過林及一眾涉事讀者,否則他們境況堪虞。

「和理非」抗爭手法固然惹人討厭,但包圍中聯辦要求交待也未嘗不可。

請緊記林的苦心:「呢件事唔係我個人嘅事,係香港人嘅事。香港人底線,係唔會向強權屈服嘅。」

2016年6月13日 星期一

奸佞、老賊要香港「埋單」

「一帶一路」獎學金,自 689 在《施政報告》提出以來,劣評如潮。近日建制派曾鈺成表示,當局應考慮撥款是否逼切。田北辰則認為將有關資源用於資助本地學位更好。奈何教育局局長「唔得掂」一意孤行,訛稱措施會令本地學生受惠。奸佞當道,年青一代固然遭殃,但納稅人的「荷包」也不免再被洗劫,教人扼腕!

與此同時,老董在一個午餐會上大放厥辭,把香港出現內耗的主因歸咎於「歷任行政長官無法如回歸前般落實行政主導」。彼彷彿不見歷任行政長官之施政遠遜於英治時期各港督,一旦全面落實行政主導,香港將有傾覆之禍。目光短淺不打緊,還委過於人,滿口歪理,恫嚇年青人爭取獨立自主等同要香港「埋單」,如斯老賊,天應該讓他和劉展灝相會,不要丟人現眼。

毛澤東說:「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寄託在你們身上」,其實,無論 689、「唔得掂」抑或老董,莫不深明此理。既然將來這座城市屬於你們這群「廢青」,現在我何必珍視它、愛護它?為了更大更多的利益,摧毀它又何妨?反正我有退路。

香港變得越來越不適合兒童成長,越來越多年青人對人生前景感到絕望,要香港「埋單」的,乃這群奸佞、老賊。「避秦」決非上策,保守家園才是我們當務之急。

2016年6月12日 星期日

「港燈」成立

德輔是一位極具魄力的港督。輔政司史釗域突然病倒,他不顧慣例,獨自承擔起史所有職務。有見於潔淨局效用存疑,他認為是局內欠缺主管所致,因而委任殖民地醫官 (Colonial Surgeon) 為潔淨局主席,負責一切維持環境衛生及市民健康的事務。教育方面,他積極擴建及改善學習設施,讓更多人能夠讀書識字,深受督學 (Inspector of Schools) 歐德理讚賞。

不過,德輔並不喜歡窮奢極侈。儘管有重建「政府山」(「政府山」是香港早年政教中心,各行政機關、郵政局、聖約翰座堂等皆設在此)、擴建「總督府」之舉,對於增建寬 40 英尺、長 60 英尺、高 26 英尺的豪華宴會廳 (花費約 4 萬元),德輔始終心不甘情不願,斥之為「耗損有限的錢包 (a limited purse)」。

又德輔任內,香港電燈有限公司 (簡稱「港燈」) 正式成立 (1889 年,創辦人為遮打爵士,主要替「置地」多座位於新填地上的新式寫字樓提供照明服務)。香港能夠作為亞洲最早有電力供應的城市之一,「港燈」確實功不可沒。

「港燈」首座發電廠建於灣仔永豐街附近,發電機組以蒸汽推動,1890 年 12 月 1 日下午 6 時開始供電,用戶不過 600,街燈僅 75 盞。發電機組外,廠內還設有員工宿舍和辦公大樓。

隨著時代發展,發電廠改用柴油發電機組,供電範圍由中環延伸至西環及山頂。「港燈」更在 1913 年選址北角另建發電廠,取代不敷應用的灣仔發電廠。二戰期間,北角發電廠成為曉士兵團 (百德新少校指揮,36 名成員全是年過半百、曾經參與一戰等國際戰事的退役軍人,來自英法等國) 負隅頑抗日軍的重要據點,與淺水灣酒店齊名。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的日街、月街、星街,往昔俱與灣仔發電廠為鄰。港府取《三字經》中「三光者,日月星」命名街道,比喻電力帶來光明,固然有違華夏古意 (經文中的「光」應解作天然光線之來源),卻賦予經典一種現代的內涵、一種屬於香港的特色。香港、華夏兩套文化不即不離,此處最當細味。

[主要參考資料]

1. 佘義 (Geoffrey Robley Sayer),Hong Kong 1862 - 1919:Years of Discretion。

2. 張連興,《香港二十八總督》。

2016年6月8日 星期三

我們要有做「港獨分子」的傲氣

《環球時報》指責「黃絲」到不得了的歌手何韻詩支持「港獨」,從而迫使法國化妝品牌 Lancôme 終止與其合作,令人聯想起「反右」時中共對謝雪紅的批鬥。

且說謝雪紅原為「台灣共產黨」創始黨員。「台共」覆滅後,其在 1948 年加入「中國共產黨」,並參與創建「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提出「台人治台,高度自治」口號。李怡先生說:「這組織和口號是中共高層指示下的設計」(<港人治港高度自治的歷史啟示>),換言之,謝雪紅當時的訴求基本上是緊跟中共步伐,毫無獨立意志可言。

奈何甘心作傀儡不等於中共不加害。「反右」期間,中共突然「搬龍門」,把「台人治台,高度自治」口號一律視為「台獨觀點」,嚴打批鬥。謝雪紅無緣無故成為「右派」,慘遭折磨數十年,直至 1970 年,才含恨離世。

和謝雪紅不同,何韻詩決非中共扯線玩偶,卻又不見得特別出眾,只是「雨革」後徐徐醒覺、高舉黃傘以為抗爭的「港豬」之一。今《環球時報》不查清楚,斥何為「港獨分子」,此變相把所有反對《白皮書》及「八三一決定」、捍衛「兩制」和《基本法》的港人打成「獨派」,那管閣下僅希望爭取「真普選」。

與其罷買 Lancôme、高舉「我們都是何韻詩」,不如順應中共意願,旗幟鮮明支持「港獨」。民族黨主席陳浩天表示:「我決定跟中共一刀兩斷,我要獨立」,面對中共指鹿為馬,我們當下更需要有這份傲氣。


2016年6月5日 星期日

遮打爵士

1889 年,「香港置地」成立,遮打爵士 (Sir Catchick Paul Chater) 是創辦人之一。

遮打 1846 年在英屬印度加爾各答出生,具有亞美尼亞血統。雙親早亡令他幼年孤苦。不久,他入讀加爾各答有名的「馬帝尼耶書院」(La Martiniere College),畢業後前往香港工作,時為 1864 年 4 月。

遮打獲「印度斯坦、中國及日本銀行」(Bank of Hindustan, China and Japan) 聘用,替客戶寫存摺。期間,他認識了沙遜家族 (Sassoon family,具有伊拉克猶太人血統,創立「沙遜洋行」),有機會進入歐籍人士的社交圈子。1867 年,他轉職外匯經紀,從事金條和土地買賣,兩年後苦盡甘來,搬至堅道 (Caine Road) 居住。

1868 年,遮打與好友麼地 (Sir Hormusjee Naorojee Mody,來自印度,是遮打在「印度斯坦、中國及日本銀行」的同事) 合辦「遮打與麼地公司」(Chater & Mody),開始涉足地產和股票市場。適逢清廷將九龍半島南端割讓予英國,遮打於是集中發展尖沙咀一帶土地,取得可觀的成果。

1886 年,遮打和「怡和洋行」合作,成立「香港九龍碼頭及貨倉有限公司」(Hong Kong and Kowloon Wharf and Godown Company Limited,簡稱「九龍倉」),專門經營轉口貿易。與此同時,他又協助蘇格蘭籍醫生白文信爵士 (Sir Patrick Manson) 成立「牛奶公司」(Dairy Farm),用 3 萬港元在薄扶林興建牧場,飼養 80 隻從英國入口的乳牛以生產新鮮牛奶。

德輔走馬上任,遮打趁勢再下一城。他先於 1889 年 3 月 2 日聯同「怡和」大班占士‧莊士頓‧凱瑟克 (James Johnstone Keswick) 創立「香港置地投資及代理有限公司」(The Hong Kong Land lnvestment and Agency Company Limited,簡稱「香港置地」),再而遊說港府展開「西環至中環海旁填海計劃」(Praya Reclamation Scheme),並沿維多利亞港興建一條新的海旁大道。隨著填海工程告竣,新填得的土地被用作商業發展,成為中區核心部份。至於新建的海旁大道,則以「遮打」二字命名。

遮打亦熱心擔任公職,1887 年開始出任立法局非官守議員,1896 年再獲委為行政局非官守議員。他收了兩名門生,分別是:何東、裘槎。前者屬歐亞混血兒,為日後香港政商界帶來不少影響;後者辭世前將畢生財富捐出,創辦基金,以培訓香港自然科學、科技及醫學人才。

遮打晚年以 64 歲高齡,與年僅 36 歲的瑪麗亞‧基絲汀‧皮爾遜 (Maria Christine Pearson) 結婚。1926 年 5 月 27 日,他在半山區的私人大宅雲石堂辭世,結束其傳奇一生。

透過遮打的故事,我們可以看出:

(1) 昔日香港是一個國際化城市。任何國家、族裔的人,只要他們願意 (在既定程序、制度、規範內) 發憤向上,把握種種機會,其即能夠在這個地方建立一番事業;

(2) 香港能夠將西方文明化為己用,如生產牛奶、建設商業區等,不同國家、族裔的人貢獻良多;

(3) 官商之間存在著良性的合作關係。

可惜 97 主權移交後,香港國際化形象褪色,官商惡性勾結,人民生活飽受壓迫、剝削。遮打爵士的身影,不知不覺已變得模糊難辨。

2016年6月3日 星期五

英國人與「黃雀行動」

談起「六四」,不能不提英國人在「黃雀行動」的貢獻。

自從中共發表《北京市公安局搜捕「高自聯」在逃分子通緝令》,陳達鉦、司徒華、朱耀明等人旋即展開「黃雀行動」,以協助民運人士偷渡離開中國。港府政治部亦有參與其中。

政治部,英文名 Special Branch (簡稱 SB),隸屬皇家香港警務處刑事部,實際上卻由英國軍情五處直接指揮。據司徒華憶述,政治部擁有極強的收集情報能力,曾憑藉一個打火機確認偷渡者是參與上海燒車抗議的學生。政治部協助核實民運人士身份,乃「黃雀行動」賴以成功的關鍵之一。

港府後來遵照倫敦指示,秘密安排民運人士前往歐美各國。至於未能出國的,則暫時入住安全屋,地點包括西貢泥涌舊村、黃麖地村、匡湖居;沙田富豪花園、銀禧花園;馬料水赤泥坪村、大埔尾村;上水金錢村及屯門藍地等。

隨著 97 主權移交,滯港民運人士理應移交中共處置,怎料彭督竟用盡最後一口氣,在 6 月底把最後一批民運人士送往荷蘭、挪威等國。俗語有云:「為人為到底,送佛送到西」,英國可謂仁至義盡,當然中共對此不免恨之入骨。

政治部 95 年正式解散,連陌生人也盡力營救的文明宗主未幾永別維港,代之以不斷殺害同胞而拒絕認錯的屠夫政權。「港獨」呼聲要事隔十多年才出現,這真是歷史最大的諷刺!

舊日負責與「黃雀行動」組織者聯絡的港府官員柏聖文 (Stephen Edward Bradley),03 至 08 年出任英國駐香港及澳門總領事,期間他大力批評港人英語水平嚴重倒退,且反對遷拆皇后碼頭。現在回看,柏氏頗具先見之明。

駁王毅邏輯

加拿大記者問到李波事件及中國人權狀況,王毅氣急敗壞的道:「你了解中國嗎?你去過中國嗎?你知道中國從一窮二白的面貌,把 6 億以上的人擺脫了貧困嗎?你知道中國現在已經成為人均 8000 美元的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嗎?如果我們不能很好的保護人權,中國能取得這麼大的發展嗎?你知道中國已經把保護人權列入我們的憲法當中嗎?」

王外長似乎不知道,保護人權與經濟成績斐然並無必然關係,後者存在不一定證明前者存在。保護人權至低限度要讓每個人有空間按照其獨立意志說自己所信、行自己所信,非凡經濟成就卻可以是專制獨裁政府作出種種經濟規劃、壓制人民選擇所致。

況且,中國不少鄉村、內陸地區仍面臨著貧窮問題,GDP 數字亦充滿種種虛報、誇大,6 億以上的人擺脫了貧困?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只怕是欺人之談!

將「保護人權」四字寫入中共憲法就等於實際保護人權,更加可笑。中共現在的問題是「有法不依」。中共憲法上也寫有「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的人身自由不受侵犯」、「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言論、出版、集會、結社、遊行、示威的自由」,但丁子霖近日不是被公安監視嗎?分享「銘記八酒六四」酒瓶照片的符海陸不是被拘捕嗎?寫入憲法又如何?

理屈詞窮不打緊,最要命王毅還說:「最了解中國人權狀況的不是你,而是中國人自己!你沒有發言權,而中國有發言權」、「中國歡迎善意意見,但拒絕『莫須有』指控。」

第一,所謂「當局者迷」,在廣場跳舞的大媽未必對中國人權狀況有所自覺。換言之,按照王的思路,中國不一定有發言權。

第二,記者有發言權,是因為事實真相往往透過其質詢 / 報導而和盤托出。我們希望尋找事實真相,記者因此可以發言。至於記者有否建基在一些失實資料上作出提問 / 報導,這並不妨礙他們擁有發言權,理由是:錯誤提問經被提問者糾正後仍能靠近真相,錯誤報導經民間理性討論後仍能不掩事實。

第三,要使自己日後更進一步,任何意見都應該歡迎,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哪有分善意不善意?又指控若然是「莫須有」,拒絕根本多餘,請憶記鄧小平的話:「我們不怕他們罵,共產黨是罵不倒的」。

總言之,由王毅反應過敏,可以肯定一件事:大國心靈比玻璃還要脆弱。

2016年6月1日 星期三

醜陋的香港人

上一代香港人是醜陋的。他們今天能夠躋身律師、醫生、教師、社工等各個專門行業,全賴英治時期公平制度和較佳向上流動機會,卻被誇大成「純粹靠自己」。政府多徵收一點稅,他們破口大罵。但是,年青人月入不足一萬,他們立即洋洋得意:「你有交稅咩,死廢青!」

這群人雖然在香港土生土長,手上卻持有不同國籍的護照。炫耀流利英語、工作經驗是他們的習慣,彷彿如此做會高人一等。見義勇為?當然可以,不過一定要和平、理性、非暴力,出手打人、問候人家爹娘始終不太好,有欠 elegant 嘛!

當逃生門、金錢準備就緒,他們下一步乃追求心靈上的滿足。平日太過自私不仁了,不如看看「頭條新聞」關注時事,立法會選舉投票給民主黨吧!平日太過唯利是圖、缺乏堅持了,難得在維園點燃燭光悼念六四多年,不如繼續去吧!民主黨賣香港?不打緊,立即移民便是。支聯會訴求等於向中共示弱?無所謂,點點燭光就是抗爭,中共最害怕。

對這群人而言,殖民、人口換血等,從來不及抽象真理重要。為了捍衛真理,他們甚至表示對年青學生不客氣。多麼偉大啊!偉大地為一己之私服務啊!

作家柏楊曾經說:「我們的醜陋,是在於我們不知道自己的醜陋」,燭光、黃傘背後,究竟有多少個香港人具自知之明,觀乎任律師的文章得到鋪天蓋地讚好,大家可想而知。

戰後台灣民主化

抗戰勝利,台灣人本來對國民政府接管充滿憧憬。不料國府官員貪污腐敗,且時常歧視曾受日本統治的台灣人。1947 年 2 月,爆發「二二八事件」,群眾向當權者表達積存已久的忿恨,換來國府大規模屠殺及濫捕,無數士紳、知識分子遭迫害,台灣進入白色恐怖時期。

蔣介石對「反攻大陸」念茲在茲,除了實施戒嚴,還繼續維持一黨專政,剝奪人民組織政黨的自由。雷震有份創辦《自由中國》雜誌,於 1960 年嘗試組織反對黨「中國民主黨」,為國府所拘捕,坐了十年牢。學者殷海光因撰文支持組黨,不斷被國府特務滋擾,獲聘卻無法授課。

1977 年,國府在桃園縣市長選舉中做票,引起中壢市市民不滿,包圍桃園縣警察局中壢分局,放火搗亂以洩忿。警察施放催淚彈,開槍打死青年江文國、張治平。經過「中壢事件」,台灣民眾逐漸習慣自發組織街頭運動,爭取應得政治權利。

兩年後發生的「美麗島事件」,為台灣造就出一批年輕政治犯。施明德、呂秀蓮、陳菊等,後來皆成為「民進黨」核心成員。「民進黨」1986 年創立,距離蔣介石戒嚴已 30 多年。1987 年 7 月 15 日,蔣經國 (蔣介石長子) 宣告解嚴,黨禁隨即取消,台灣開始發展政黨政治。

蔣經國死後,李登輝繼任總統,但政治改革步伐仍然緩慢。1990 年 3 月 16 日,9 名國立台灣大學學生到中正紀念堂前靜坐抗議,揭開「野百合學運」序幕。學運高峰時接近 6,000 名學生參與,迫使李登輝召開國是會議,廢除《動員戡亂時期臨時條款》,結束「萬年國會」。1991 年國民大會全面改選,次年立法院全面改選,1996 年台灣進行首次總統直選,2000 年首次實現政黨輪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