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8日 星期一

黑警就是暴徒!

昨晚 (七月七日) 警隊在旺角的所作所為,教人髮指!

根據黃宇軒的記述,黑警共有十六項獸行,今筆者嘗試跟大家逐項檢視:

1. 示威者整晚並無衝擊警方防線,和平地在彌敦道遊行,甚至有不少示威者跟沒參與示威的普羅市民同在行人路上。但警察一方面虛稱群眾非法集結,呼籲市民離開,任意封鎖街道,另一方面當群眾離開時,警方在多條離開路線,三面包抄市民,並主動用警棍攻擊他們,以致他們無法離開。警方整個晚上持續主動攻擊市民,示威者連基本的防衛衣物都沒配戴。

七一抗爭者佔領立法會,防暴警察突然撤退,必然令以林鄭為首的港共政權異常憤怒。大規模搜捕的開始,正是為了彌補七一當晚的示弱,也呼應港澳辦及中聯辦依法追究到底的喊話。

奈何七一當晚許多抗爭者是帶上口罩,立法會閉路電視亦被破壞。儘管可以藉截查紅 van 及不誠實使用電腦拘捕一些人,這數目遠不足以「交數」。

適逢七月七日有抗爭者發起高鐵站集會,有網民拍到部份警員用車運磚頭到高鐵站,栽贓嫁禍、乘機逮捕抗爭者的意圖昭然若揭。

可惜遊行集會完全用和平方式進行,磚頭用不上,遂趁抗爭者向北行入彌敦道,借口抗爭者參與非法集結,表面假裝驅散,實際是三面「包抄」、「圍剿」,甕中捉鱉。抗爭者連基本的防衛衣物都沒配戴,可見他們根本無計劃衝擊。反而黑警一連串「包抄」「圍剿」,甚至讓六一二下令開槍的陶輝現身、主動用警棍攻擊,皆是有組織有預謀,否則他們交不出七一佔領立法會的「暴徒」。

2. 無法離開、和平而無衝擊動作的市民並無反抗動作,但被警察壓在地上,打至頭破血流後被拘捕。路過且並無任何動作的市民,亦曾無故被十多名警察制伏及箍頸。有女途人只是拿著一瓶樽裝水站立,但無故被十數警察攻擊並壓在地上。

一方面是拉人,一方面是發洩情緒。把無衝擊動作的市民壓在地上,或箍頸,或打至頭破血流,反映黑警情緒全面失控,極有可能患有嚴重的情緒問題。情緒病患者失控,而且手握具殺傷力的武器,如警棍、手槍等,對市民的生命安全會構成非常大的威脅。

一個黑警患有嚴重情緒病的證據是,少女手握樽裝水站立都被攻擊。正常人看見一少女弱不禁風,是會心生保護,而非攻擊。又根據警隊的專業判斷,決不可能把一支樽裝水當成武器,就算是武器,樽裝水有多大殺傷力?需十數警察壓在地上?此顯然是情緒失控,忘記了專業判斷。我們不妨大膽推測,這群毫無專業可言的黑警極有可能出身毅進,只有文明素養不高,做法才會如此粗暴野蠻。

3. 警察衝進正在營業的快餐店追打及拘捕市民,同時封鎖現場拒絕讓記者拍攝,故意阻止所有記者採訪拘捕情形。同樣情況在各處出現,警察多番公然拒絕讓記者進入拘捕行動的現場作採訪。

入快餐店追打及拘捕市民,此已侵害市民的人身自由。不只侵害市民的人身自由,亦影響到快餐店的生意額,破壞香港的繁榮穩定。

拒絕記者拍攝、採訪,是直接干預新聞自由!警權大到侵犯新聞自由,反映約制警權、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懲治濫用職權的黑警刻不容緩!

4. 並無參與示威活動、在旺角一帶消費的大量市民,曾被揮舞警棍驅趕和被警察喝罵,並用長盾撞擊。

即使身處戰場,軍隊也不應對手無寸鐵的老百姓施以語言及行為暴力。

把手無寸鐵的老百姓看成敵人,欲逐之而後快,不惜出動警棍、長盾,程度雖有異,心態倒像極八九年清場的解放軍。六四當晚不少死者是圍觀或在陽台張望的老百姓。

5. 現場戴頭盔及配上防暴裝備的大量警察並無委任證,當被問及時,有警員曾高呼「警察執行職務係唔需要展示委任證」。

此明顯是要與抗爭者對著幹。抗爭者要求出示委任證,我偏偏不出,你奈得我何?

黑警偏偏忘記了,在專業操守上,警員執行職務,是必須出示委任證,猶如的士司機、小巴司機、巴士車長亦必須在工作時出示相關證件。

憎恨抗爭者的情緒掩蓋專業操守,於此可見一斑。

6. 當市民喝止警員暴力攻擊時,有警員跟市民說「認撚住我呀」,及「隻揪呀」。

有恃無恐,挑釁市民,誰縱容之?港共政權。

港共政府鼓勵一群有情緒問題的警員失控,此跟六七年鬥委會鼓動一群愛國情緒、革命情緒上頭的「左仔」失控,本質是一樣的。

7. 有警員在市民表示要離開現場時,拒絕讓對方離開,並說「我俾你玩了成晚」。

市民有人身自由,離開有何不可?

「我俾你玩了成晚」,領著薪金,履行職務,竟發晦氣?有怨言?老師可否對學生說「我俾你玩了成日」?該名老師一定被革除,因有違專業也。

8. 一些穿軍裝背心的警員有佩戴黃底或白底黑字,寫上警員編號的紙張,但部份同樣裝束的警員故意將紙張反轉,隱藏編號。

此為擔心被抗爭者起底、追究的自保做法。黑警原來怕被起底、追究。

9. 有示威者被帶上警車後,警車馬上關燈,亦有被拘捕者被帶上私家車後,車窗拉上窗簾。警方多番故意讓記者和市民看不見被捕者在車內情況。

黑警有濫用私刑。

10. 當現場只剩下記者後,警察將記者們驅趕到黑布街,並喝罵他們「行得慢」,一直推撞,幾乎引致人踩人,亦有記者幾乎因此倒地。警察亦曾用警棍主動攻打記者。全晚所有記者多番被大量警員推撞。

因記者的鏡頭將黑警的暴行公諸於世,黑警於是當記者是敵人,「記你老母」是真的輕蔑記者,盧偉聰「從來我對記者最客氣、最有禮貌」是謊言、大話。

11. 譚文豪議員曾被持長盾警員推撞,並被防線警員叫他「收皮」。鄺俊宇議員也曾被大量警察指罵,並被警察叫「收皮」。區諾軒議員也曾被大量警察指罵和推撞。

譚、鄺、區都是民選意員,屬民意代表,英治年代,立法會民選議員身份尊貴。黑警頻叫「收皮」侮辱及推撞,可見整支警隊乃至背後的港共政權不尊重民選議員,不尊重市民。道歉是假的,對話是拖延。港共對待香港市民,好比農場主對待家禽畜牲,家禽畜牲隨時被宰割。

12. 警察多番以強力電筒直射記者臉部。

抗爭者曾在警總門外用強力電筒直射黑警,黑警要以牙還牙,報復心極強。

13. 市民勸喻警方冷靜時,警方曾高呼「我無冷靜過」。

此為情緒失控又一例證。

14. 警察曾派代表跟傳媒說「今晚不會打啦,唔會有你們想見到的場面」。

完全把記者的現場報導看成針對他們,視傳媒及記者為敵。

15. 警察清場後,數輛警車在行人安全島調頭,危害過路市民生命安危,警察趕走在安全島上等候過路市民,並讓警車繼續通過安全島調頭。

如上述,既待香港市民如畜牲,何用擔心市民的安危?

16. 有離開戲院市民,在行人路上被警察任意給予警告,警方無法提供解釋但喝罵市民。

不尊重市民又一事例。

以上不嫌詞費說了一大堆,是想指出:當下的警隊,是一支喪失專業操守、情緒失控、報復心理極強、不斷濫用職權及暴力侵害香港市民基本自由乃至生命安全的「暴徒」。他們更不惜與記者為敵,用對待敵人的方式對待記者。

而「暴徒」之首正是天天出來譴責抗爭者為「暴徒」的港共政權。港共儼如鬥委會,林鄭儼如楊光,分別只在鬥委會未居於統治地位,港共則實實在在統治著香港,林鄭實實在在是香港的特首。

這麼看的話,六一六二百萬大遊行,無警察,秩序卻井然,就可以被理解。從來「亂港」的、搞垮香港經濟的、破壞香港社會和諧穩定的,是黑警,以及為黑警撐腰的港共政權。黑警就是「暴徒」,非常清楚。

2019年7月7日 星期日

何不食蛋糕?

法國大革命前夕,有大臣告知國王路易十六的妻子瑪麗皇后:「天下慌亂,百姓無麵包而餓死。」瑪麗皇后奧國貴族出身,不知民間疾苦,竟回答說:「何不食蛋糕?」這句話被後人拿來跟西晉惠帝的「何不食肉糜?」相提並論,用以嘲諷統治者「離地」,無法與民間同步呼吸。

從歷史考證的角度看,瑪麗皇后或許無說過「何不食蛋糕?」,憤怒的農民編造故事將一腔怨氣宣洩在這位熱衷於打扮的皇后身上。不過,從政治的角度,何解農民特別對皇后乃至國王懷恨在心?不惜造謠抹黑?「何不食蛋糕?」多少反映波旁王朝高高在上,與普羅大眾嚴重脫節,彼此缺乏互動。

瑪麗皇后和路易十六最後被革命群眾送上斷頭台。

2019 年的香港,以林鄭為首的港共政府,漠視民意,只知反唇相譏,隱然有瑪麗皇后的影子。

六月九日一百零三萬人大遊行反送中,港共當晚發表聲明,如期二讀。

六月十六日二百萬人要求港共回應「全面撤回送中」、「六一二不是暴動」、「釋放所有被捕人士」、「林鄭下台」四大訴求,林鄭反來覆去只講「暫緩」,不肯開口說「撤回」。

一個接一個香港人以自殺控訴,高官們一聲慰問也沒有。

至抗爭者佔領立法會,港共鋪天蓋地譴責他們撞攔玻璃,原來死物比人命還重要。

記者會在凌晨四時召開,尤其對抗爭者輕蔑。如果重視抗爭者感受,想真誠和他們溝通,記者會為何不在早上召開?凌晨一面倒的譴責暴力,追究到底,未幾即有大搜捕,此不是比瑪麗皇后之「離地」、高高在上有過之而無不及嗎?

從前立法會主席曾鈺成提出特赦論和在八三一框架外重啟政改、北大教授張千帆建議:「要不讓他們頻繁上街,光靠高壓手段是不現實的......不如在符合一國底線下,重啟政改,把屬於港人的政治權利還給他們」,可見民怨沸騰至一個地步隨時危及港共管治。

林鄭會見四個警察協會,似是拉攏他們繼續支持。然而,觀乎七一當日防暴警察突然在立法會撤退,林鄭能否全面掌控國家機器,頗成疑問。

大廈將傾,「冇得收科」(劉兆佳語),不知所措下,唯有將矛頭指向通識科,批評通識科老師教壞學生。老董卻不知那些年推行通識,自己正在任行政長官。

不知反省,更要抱持精英心態,自命高人一等,羅范「政治是妥協的藝術,暫緩已等如撤回,政府已作出妥協,還想怎樣?」相信也是林鄭一眾高官的心聲,此不就是民怨之根源麼?

黑格爾說:「歷史給我們的教訓是,人們從來都不知道汲取歷史的教訓。」重讀瑪麗皇后的遭遇及那句被捏造的話,解決目前香港的困局是有方法的,「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即可,只是林鄭等人不肯做罷了。

2019年7月5日 星期五

邪惡盛行的唯一條件,是善良者的袖手旁觀

埃德蒙.伯克 (Edmund Burke) 說過一句話:「邪惡盛行的唯一條件,是善良者的袖手旁觀 (The only thing necessary for the triumph of evil is for good men to do nothing)。」

伯克是愛爾蘭裔英國政治家、作家、演說家、政治理論家和哲學家,曾在英國下議院擔任數年輝格黨議員。他最為人所知的事蹟包括:支持北美殖民地脫離英國獨立、批判及反思法國大革命。保守主義 (反對激進的進步和徹底的顛覆,寧願採取穩妥的方式漸變,尊重傳統為不同時代所累積的智慧結晶而非累贅) 的奠基,伯克也出力不少。

猶太裔哲學家漢娜.阿倫特 (Hannah Arendt) 曾就著納粹高官阿道夫.艾希曼 (Adolf Eichmann) 的審判,撰寫《艾希曼在耶路撒冷 - 關於艾希曼審判的報告》,其中提出「平庸之惡」(The Banality of Evil) 的概念。

所謂「平庸之惡」,是指放棄獨立思考,把個人完全同化於體制之中,服從體制的安排,默認體制本身隱含的不道德甚至反道德行為,或者說成為不道德體制的毫不質疑的實踐者。即使良心稍有不安,仍然憑借體制來給自己的他者化的冷漠行為提供非關道德問題的辯護,從而解除個人道德上的過錯。

艾希曼「不陰險,也不凶惡」,完全不像惡貫滿盈的劊子手,彬彬有禮地坐在審判席上,接受絞刑。他受審時反覆宣稱「我的一生都是依據康德的道德律令而活,我所有行動都來自康德對於責任的界定。」、「自己是齒輪系統中的一環,只是起了傳動的作用罷了」、「作為一名公民,我相信自己所做的都是當時國家法律所允許的;作為一名軍人,我只是在服從和執行上級的命令」,這些皆是「平庸之惡」的常見特徵。

「善良者的袖手旁觀」,相當於「平庸之惡」。德國著名神學家兼信義宗牧師馬丁.尼莫拉 (Martin Niemöller) 寫有一懺悔文:

「起初,納粹抓共產黨人的時候,

我沉默了,因為我不是共產黨人。

當他們抓社會民主主義者的時候,

我沉默了,因為我不是社會民主主義者。

當他們抓工會成員的時候,

我沉默了,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

當他們抓猶太人的時候,

我沉默了,因為我不是猶太人。

最後當他們來抓我時,

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

一連串的「沉默」,一連串的「因為我不是......」,也是「善良者的袖手旁觀」。

納粹德國終於橫掃歐洲,造成大量人命傷亡。今時今日,因為「我都要開工搵食養老婆仔女」、「警察都係執行職務打份工」,縱容港共政權肆意妄為者,不正是示範著什麼叫做「邪惡盛行的唯一條件,是善良者的袖手旁觀」嗎?

「善良者的袖手旁觀」反面是「見地唔平擔幫剷」、「寧鳴而死,不默而生」。「見地唔平擔幫剷」、「寧鳴而死,不默而生」都是自由主義教人面對政治、人生的態度。西方英美等國家為何會比較文明進步,少些邪惡,跟思想觀念的正確是有密切關係的。

2019年7月4日 星期四

第三種自殺

反送中已導致三名香港人自殺。新近一位 28 歲姓麥的女子在長沙灣跳樓,據說亦和反送中有關。

梁凌杰的死,目標很清晰,是要以死控訴港共政府,帶出四大訴求。

盧曉欣的死,勸諫對象不是港共,而是同路的香港人,希望以自己的性命換取戰友們堅持下去,勿忘初衷。

到了 Zhita Wu,留下遺言:

「七一我去不了,其實真的絕望透了。所有的事情也讓我覺得沒有明天...累了,不想再為明天努力....我是會被社會淘汰的花枝,漂流在河上,而不是在樹上盛開的繁花。我沒有家...」

這是平凡人抵擋不住荒謬事態,敵不過無力感籠罩的自傷自憐。自殺不再是為了換取什麼,而跡近求解脫,此其實值得特別予以關注。可惜主流傳媒報導欠奉,即使是抗爭者,也往往把她和梁、盧並列,視之為「以死相諫」。實情是梁盧屬於「死諫」,Zhita Wu 非也,她是被過去幾個星期的種種大事摧殘致死。

為何要作此一區分?觀乎麥氏留字:

「對不起,每天起床和睡前看着這些新聞,感到很痛苦,甚麼也改變不了的無力感令人煎熬。對不起,也許是我太懦弱了,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對未來完全看不到希望,絕望得令人窒息。對不起,令人擔心了。對不起,不能再一起戰鬥,加油!」

此仍是平凡人抵擋不住荒謬事態,敵不過無力感籠罩的自傷自憐,語調是悲涼的,消極的。

儘管有

「不是民選的政府是不會回應訴求的,香港需要的是革命」

接著是

「點解可以咁仆街,政府黑警死不認錯,每日睇新聞都好嬲,點解香港會變成咁,著黑衫都驚,係咪癡線架,警察冇理由就搜人,速龍又冇 number,佢地阿頭又放任同容許咁做,未到 2047 年已經咁,第時點撚算,好嬲,但做唔到 d 乜,又改變唔到 d 乜,仲嬲。」

麥姓女子是被政府黑警死不認錯、TVB 天天選擇性地報導抹黑抗爭的新聞、警權過大未被制約、香港前途黯淡無光造就的憂憤迫死。這不是「死諫」,而近似於 Zhita Wu 案例。

自殺旨在死諫,會有停止的一日,當知道政府視人命如草芥,同路人的心還未冷,自殺就會停。

最怕自殺是抵受不住現實殘酷,急求解脫,現實不會一時三刻扭轉,意味著自殺人數只會有增無減,成為風潮。社工、心理專家該對治此一類型的自殺,非前一種。

正向積極的說話,太多人在說,不重覆。筆者只想介紹以下幾句話。

清代中興名臣曾國藩:「打掉門牙和血吞。」

法國存在主義哲學家卡繆 (Albert Camus):「除了沒用的肉體自殺和精神逃避,第三種自殺的態度是堅持奮鬥,對抗人生的荒謬。」

民初作家魯迅:「希望本是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面對荒謬,面對無力感,再抵擋不住,都要抵擋。希望是百折不撓的精神開出。辛亥革命前,誰想過帝制會有終結的一日?東歐劇變前,誰想過蘇聯會解體?用自殺的勇氣和狠勁,苦撐下去,生命是全沒意義,又如何?一日尚有一口氣在,絕不妥協投降!讓怨憤成為生存動力,久而久之,即可捱得過去,曙光近在咫尺。

還有,多讀些共黨的劣行,當你知道一手掀起文革的毛澤東仍被認為有「三分過,七分功」,八九年北京學生和平佔領天安門被官媒扭曲成「反革命動亂」,平反六四喊到現在都無回應,你就會明白香港變成現在這樣是有理由的。

2019年7月3日 星期三

請相信後生仔

對於七一金鐘起義,年長的人好像都經歷類似的心理轉變。首先覺得年青抗爭者是「鬼」,「衝黎做咩」,策略上太不智。接著開始替抗爭者擔心,怕警察會開槍,解放軍會入城,於是不斷勸抗爭者撤離。最後知道抗爭者主意已決,便默默誦禱,祈求他們平安返家,甚麼暴力都不緊要,最重要安全,同時懺悔自己過去做得不夠,苦了年青人。

人很奇怪,隨著年歲增長,多讀幾本書,閱歷豐富些,就喜歡指手劃腳,當起導師來。孟子說:「人之患,在好為人師。」真的沒有說錯。其實,只要想深一層,成年人那麼厲害,按理社會應該不斷文明進步,何解會沉淪至此?新四人幫、建制派、藍絲,不是成年人嗎?稍為聰明的人想到這裡,大概就會知道年長的人並不比年青人高明。甚至,年長的人因長期在陰險詭詐的世道裡生活,良知的敏感度反而不如年青人。「衝黎做咩」,策略上太不智反映年長的人囿於已有知識局限而不自知,「鬼」論則揭示年長的人的良知被殘酷現實磨蝕。

好不容易藉幾篇帖文澄清了「鬼」論,縱使萬般不願意接受暴力衝擊,都暫時包容下去。另一個問題來了。年長的人害怕歷史重演,擔心年青人不知死活地抗爭會觸及共產黨的底線,共產黨倒是不好惹的。毫無疑問,年長的人逐漸關心年青抗爭者,他們的良知甦醒了 (所以陶傑的偉論不宜太過苛責)。然而,在世界混得久,看得多相類似的事件重覆發生,竟認定今次也是一樣,六四要重演了。他們不知道,所謂歷史的規律,只有概然性,並無必然性,很大機會、很有可能發生不等於必然發生。況且,某年某月某日某地發生屠殺有甲乙丙丁一大堆條件,現在有完全相同的一大堆條件嗎?互聯網已很發達,香港亦比北京國際化啊!此處年長的人潛意識中仍覺得自己比年青人知道得多一些,可惜事實並非如他們所想,事實是鮮活的,充滿種種變數。

年青抗爭者堅決不走,等同拒絕年長的人的經驗指導。年長的人未必想主動放手,說句 go ahead,他們更似是被動地被孤立。唯一可以做,是求滿天神佛保佑年青人平安,弔詭的是,這才是年長的人最應該做的事。也不知是否宗教淨化人心靈,年長的人一邊誦禱,一邊看年青人勇武抗爭,腦際竟浮現種種往事,慨嘆自己昔日未夠盡力。指手劃腳、勸人快走都是外向的,是以高臨下,自傲自大。獨默禱、懺悔是內省的,是與年青抗爭者同在,是謙卑的。而方才解釋過,年長的人根本沒資格以高臨下,自傲自大,知識可以不合時宜,經驗可以不復重覆,判斷可以偏頗失誤。換言之,最後一種心理狀態是年長的人對待年青人應有的態度。

毛澤東說:「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世界是屬於你們的。」作為年長的人,不用禁絕這樣阻止那樣,非議這樣批評那樣,讓年青人用自己的方式做事吧!信任年青人不是口講,而是放開心胸,跟從他們的步伐向前走,必要時保護他們免受傷害。

經過今次事件,許多年長的人都開悟了。七十後、八十後普遍同情年青抗爭者做法,未有追隨港共的暴徒論起舞,是一個進步。

2019年7月2日 星期二

記七一金鐘起義

2014 年的佔領被稱為「雨傘革命」,是因為其目的乃實現政制改革,爭取雙普選。昨天七一的佔領金鐘立法會,純粹由林鄭無回應五大訴求所蘊釀的民怨激發,此更應被稱為「起義」,「金鐘起義」。

當然,看在中共及其傀儡眼中,他們一定要把整件事抹黑成「暴動」,參與者是「暴徒」。這也不難理解,區徽被噴黑,昔日香港旗被擺上枱,主權移交後三個立法會主席的相片被拆掉,難道他們會說「明白」、「體諒」、「理解」?

闖入立法會大樓的人是否「暴徒」,只要各位曉得上網,不沉迷 TVB,答案顯而易見。

「暴徒」會叫人保護圖書文物,不要破壞?會說「我們不是賊人,不會不問自取」,然後在雪櫃放下紙幣才拿汽水?會留下施偉賢和黃宏發的相片不拆?會在警方施放催淚彈時給予同行人士一片檸檬含口 (檸檬可抗催淚煙)?會在前線站在年長的人前面?會明知將近十二點,仍調頭回去抬走自己的同伴,高呼「要走一齊走」?會將生理鹽水、頭盔和口罩帶回家,慳得就慳?「暴徒」倒不是,卻是一群可愛的年輕人。

起初年青抗爭者撞玻璃門的手法確是拙劣,惹人懷疑他們是「鬼」。可是,面書一則帖文澄清一切:

「有社總朋友 / 教友說:在現場的社工朋友透露,他們不是鬼,而係死士,有十幾人,預了無咗條命。另一朋友也說,現場青少年告昨晚煲底開會,有九人舉手做死士。所以佢哋係想自殺,不過用另一方式。」

仔細想想,兩百萬人上街無用,三名戰友先後殉港,自己異常憤慨,竟不知可以做些什麼,唯一能夠做就是「同佢攬住一齊死」。「佢」具體指什麼?年青抗爭者自己可能都未必知,只是發洩怨憤需要有對象,於是他們鎖定了立法會大樓的玻璃門。

拙劣是有經驗的大人看上去,實際是稚嫩,他們從未做過,懷著義憤第一次做。一次接一次推車撞,是民怨的表現,泛民梁耀忠、郭家麒想阻止,民怨又怎會是你們可以阻擋得了?

事實上,從不少到過現場的人口中,可以發現年青抗爭者是勸不下的,他們完全沒有退場的念頭,只知一往無前,「有前無後,打死罷就」。「若你在現場,你就知是勸不了的 (我在現場)。解鈴還需繫鈴人,始作俑者是林鄭。若真的愛護年輕人,香港人應該包圍禮賓府,迫林鄭回應市民的五大訴求。否則,今晚很有機會流血...」(面書專頁「金水」帖文),有人亦言當時現場氣氛猶如戰場。怨憤是非理性的,必須一瀉而盡,否則任何理由都不能起作用。說到這裡,必須對昨日警隊的表現予以肯定。 多得他們,悲劇才不致發生。

關於警察不在下午動手,晚上又撤出立法會大樓,眾說紛紜,盧偉聰有一套解釋,陰謀論又有一套說法。筆者的見解是,姑勿論警隊過去幾個星期如何著魔,昨天由下午一時至晚上十二時,其做法是適切的,克制的,用他們的說法,是「以最專業的知識作出了最恰當的判斷」。

一直跟進著事態發展的人都知道,大約下午二三時,防暴警察已經在替長槍上彈,未知是橡膠子彈抑或布袋彈。不過,玻璃門穿了,防暴警察仍未有即時開槍或出警棍,只是與抗爭者對峙。

至晚上八時左右,鐵閘被撬開,本來防暴警察已在閘後恭候多時,警告抗爭者一進入,即使用武力及馬上逮捕。不知何故,抗爭者進入,防暴警察竟撤出大樓,一直到十時才有消息說警方會在短時間內清場。按照道理,清場何用預先告知?預先告知,準時凌晨才施放催淚彈,亦未有進入金鐘站拉人。凡此種種,相比六一二的咬牙切齒,顯然有收斂。單從行為本身講,是應該肯定的。不然的話,下午就可以流血,晚上也可以流血。

有人覺得警方故意擺「空城計」引抗爭者犯錯變真正的暴徒,有人覺得警方過林鄭一棟。然而,請注意,這些都是猜測。客觀效果上,警方未有造成大規模流血衝突,順利完成清場,高明得很。抗爭者方面,一直累積的怨憤得以宣洩,《金鐘宣言》的發表及具震撼性的相片影象甚至連美國總統特朗普都被打動,對習近平簡略提及香港問題,多間外媒頭版報導香港立法會被佔領,此對整個抗爭運動的士氣是有益處的,是鼓舞的。與其投以懷疑與敵意,不如將之看成一個契機,修補警民嚴重的撕裂。讓警方知道,抗爭者不是凡警必仇,抗爭者也可以撐警,關鍵是警方執法時必須使用真正的最低限度的適當的武力。

另外,當抗爭者佔領立法會會議廳,張超雄一直在廳中,朱凱廸、許智峯緊隨其後。或許,他們是想搶曝光,為他朝的選舉鋪路。可是,各位不要忘記,整個佔領極有機會被港共定性為「暴動」,有名有姓的人物在暴動現場,要控告的話,他們走得了嗎?還有鄺俊宇在夏慤道開咪,要求警察不要做得太盡,楊岳橋在海富中心幫忙呼籲在場人士趕快乘地鐵離開,區諾軒背著大聲公到處跑……他們為選票,但至少也發揮著一些正面作用。即使毛孟靜的改圖刪去「是您的隊友出賣我們」加入「預左啦,已經有三個人死左啦」,對溫和非暴力黃絲亦起煽情作用,令他們不再罵「鬼」,改為「救救孩子」,留在夏慤道不走。泛民是作惡多端,但昨日的表現,算是盡了他們應盡的本份。

還有金鐘站職員情急智生,開閘讓抗爭者坐最後一班車。許多未必認同勇武抗爭的和理非支持者,放下成見,默默在路旁支持立會內的年青人,部份甚至心感內疚、懺悔......太多太多值得表揚,太多太多令人感觸。

「金鐘起義」注定是香港歷史上一件大事。我們創造了歷史,也見證了歷史。

經此一役,五年來關於「勇武就是鬼」的誣衊一掃而空 (連何韻詩、卓韻芝都站在年青抗爭者一邊),和理非、勇武的路線之爭亦可以休矣 (原來遊行可以繼續,勇武亦未嘗不可,彼此奧援就行)。剩下來是看林鄭及警隊的反應。觀乎凌晨四時林鄭一味譴責暴力行徑,又有傳警方開始搜捕到過立法會的人,甚至不惜誘使教師告密,如果真是這樣,港共可謂冥頑不靈!歷史上沒有一個極權是可以長久的!小心不得善終!

教師假如利用學生的信任告密,此人亦不配從事教育工作。不分是非善惡,何以教?斷送學生人生前景,何以育?置學生於死地以自肥,非教師也,教畜而已。

最後,擺出龍獅香港旗,不是戀殖,而是嚮往七十年代開始英國人帶給香港的廉能政治、高效率重民意的政府。撕毀基本法,是因為「港人治港,高度自治」、「五十年不變」全被證明是謊言。奉勸中共一句,認真看清有關事實,夾硬扣香港人「反中」、「港獨」帽子,中共對香港只會越來越難管治,勿謂言之不預 (如要搞「港獨」,昨晚即可成立臨時政府,完成廣場制憲)!

堅持下去,抗爭到底!林鄭不答應全部訴求誓不罷休!香港人在進化中,我們在香港,香港有希望!

2019年7月1日 星期一

一群禽獸畜牲

魔警蓄意開槍射殺手無寸鐵的抗爭者,竟有十六萬五千人撐警。不要說他們被 TVB 洗腦,被蛇齋餅粽收買,他們許多真的篤信抗爭者是暴徒,是受外國勢力煽動搞亂香港,這就是意底牢結,觀念的災禍。

因為篤信一錯誤觀念,於是連人性良知都埋沒了,梁烈士人死已不能復生,為何還要拆人祭壇,掃人祭品?如果只是政見不同,尚且可以包容,但人格出了問題,不做人而選擇做禽獸畜牲,面對野蠻生番,有什麼交流商討餘地?人會面對張牙舞爪的獅子老虎講人道原則,和平理性非暴力嗎?

警察濫暴、警權過大是迫切需要正視的問題。不是出聲主張獨立調查、建議制約,而是大講適度武力,鼓勵魔警做得對。這是人話嗎?對不住中槍者都算,十六萬五千人是在送魔警入絕路,讓他們血腥的雙手更沾鮮血,到出事了,上國際法庭,十六萬五千人會代魔警受靶嗎?不會。港共林鄭諸位會出聲嗎?看她和盧偉聰「潛水」去也,相信亦不會。置魔警於死地而不覺得有愧疚,如此對待盟友,有道德可言嗎?

最無恥是譚詠麟、鍾鎮濤、陳友、梁家輝、陳欣健、鄧竟成、任達榮、盧寵茂。全部上了岸,有名有利有地位,何必和野蠻生番為伍?

譚詠麟、鍾鎮濤、陳友、梁家輝要上大陸賺錢,無人阻止你們,但你們有必要出席撐警大會嗎?不只出席,更要肉麻地說「警察哥哥辛苦晒」、「阿 sir、madam,辛苦晒,我哋絕對撐你」,並向弱者抽刀「有些年輕人九唔搭八」。做人何必要做到不分青紅白皂?

鄧竟成說:「我們香港有一支亞洲最好的警察,將香港一段長時間保持成為世界上其中一個最安全的城市之一,所付出的努力和貢獻,好像完全被人忘記。香港警察過去幾個星期,在這般極度困難、艱難、被挑釁、被侮辱環境下工作,但他們仍然很克制,用其專業處理很多問題,我們在此一起歡呼,多謝阿 Sir,多謝 Madam。」

不好意思,香港人從沒忘記皇家警隊的功績!主權移交初期的警隊功績亦然!香港人現在仇警,是因為最近幾個星期,魔警向抗爭者頭部蓄意開槍!在中信大廈蓄意用催淚彈謀殺逃生群眾!還有控告和平抗爭者暴動罪,如癌症伯伯老吳!凡此種種,是克制的表現嗎?是用到專業處理問題嗎?有什麼好歡呼?警察在極度困難、艱難、被挑釁、被侮辱環境下工作,要歡呼,那麼老師呢?醫護人員呢?誰在縱容警隊成魔?你鄧竟成都退休了,為什麼要這樣做?

任達榮說:「簡直瘋了,侮辱我們警務處長的專業判斷,明明是暴動,已經有 2016 年旺角暴動的案例在此,居然叫我們撤回,沒有可能。」

何等垃圾!六一二有火光嗎?有,魔警開槍造成。有磚頭飛嗎?多條影片都沒有,中槍、抗爭者被圍毆則一條接一條。「簡直瘋了」,這句話該對警察說,2016 年旺角暴動根本不能和六一二同日而語,白頭佬瘋言瘋語亂說什麼?不撤回暴動定性,你有權叫不撤回嗎?你不過是前警務處副處長而已。

世上沒有一個地方警察濫暴仍有十六萬五千人去撐,世上沒有一個地方人都死了仍去騷擾亡靈,落亡靈的面。假如六一二開槍令港共成為非法政府,六三零撐警則揭露親共、親建制者全是一班禽獸畜牲!外交部駐港公署面書向警察致敬,他們都是禽獸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