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25日 星期六

一周年,斯人獨憔悴

一年前,我和曉瑩相約在青衣城聚首。那天我正在感冒,咳得挺嚴重,我們本來約定 12 月初才見面 (因為 2010 年 12 月 4 日下午六時是她在我眼前走遠的日子),由於她沒空,只得提前。爽快約定時間和地點後,我們在下午一時就見面了,過程很順利。

我在 A 出口候她,坦白說,我十分享受候她的時光。曉瑩終於到來,沒有當年大學時熟悉的黑色衣著,卻帶有些輕淑女的韻味,畢竟時日令她成長了。她第一句對我說的話是:「還可以吧?」她的意思是問我有否覺得她老了,我答:「沒有。」的確,她跟六年前沒有太大分別,淡掃蛾眉配上略為鮮紅的唇膏,仍舊耐看。

我們本來打算飲茶,但人實在太多,於是改往譽居用膳。出門時,我在百佳買了一盒愉快動物餅,我喜歡餅乾上的圖案,希望送給曉瑩,讓她看見快樂。可是,那天不斷交談,到最後她走了,我始終來不及送,結果我獨自沮喪把餅乾吃掉。

我們聊了不少話題,有政治、有大學往事、有這幾年來的個人經歷,具體說了哪些內容,我現在已記不起。

唯一印象最深刻是,我去畢洗手間,重返餐廳時,曉瑩按電話的神態,活像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婦。我看在眼裡,內心忽然一陣感慨,原來她早已不是當年的少女。結帳時,那張信用卡,手上那枚閃亮的戒指,刺得我的心很痛,幸好我懂演戲、懂掩飾,她未有為意。我卒之能夠跟她揮手說再見,只可惜她已成為另一個人的伴侶。

往後的日子,我仍心存寄望。直至知悉她已跟人同居,視太子為自己「屋企」,粉嶺住所成為她外家,我才猛然醒覺,一切都回不去,無法重來。我不捨得,苦苦糾纏,換來是尊嚴掃地,人格破產,一堆堆罵名,兩個多月前 (9 月 2 日中午),她和我斷絕來往,直到今日。

曉瑩卒之可以少點煩惱,安心做別人的好妻子,好媳婦。但我呢?痛到極處,頓覺人生了無意義,不知為何而活。

或許,我應把去年種種,當作從未發生,她一直都沒我的心,對我毫不在乎......

只是,儘管如此想,我的腦海依然泛起她的笑臉、她的話語,「駛咩睇厭世哲學家吖,我咪夠厭世囉」,心很痛。

<初見後記>是我於約會後自創:「夢裡魂牽凡六載,伊人如舊容未忘。論事談天說前塵,但求好夢還未完。」一個寒暑,好夢難再,斯人獨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