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5日 星期六

一百四十五、五王政變

「五王政變」發生在神龍元年(乙巳,公元七零五年),其因此亦被稱為「神龍革命」。經過「五王政變」之後,武則天被迫還政,中宗復位。

「五王政變」之導火線主要是忠良正直的官員(如韋安石、桓彥範、姚元之等人)和張氏兄弟的矛盾。此一矛盾到了長安四年(甲辰,公元七零四年)明顯有所激化。

鸞臺侍郎、知納言事、同鳳閣鸞臺三品韋安石舉奏張易之等罪,敕付安石及右庶子、同鳳閣鸞臺三品唐休璟鞫之,未竟而事變。八月,甲寅,以安石兼檢校揚州刺史,庚申,以休璟兼幽營都督、安東都護。休璟將行,密言於太子曰:「二張恃寵不臣,必將之亂。殿下宜備之。」(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由唐休璟將行前密告太子「二張恃寵不臣,必將之亂。殿下宜備之」,可見當時正直的官員早已有發動政變的心意。休璟因此希望太子有所準備、配合。

十二月,武則天健康日差,其不復見宰相,只有張氏兄弟在旁照料。

太后寢疾,居長生院,宰相不得見者累月,惟張易之、昌宗侍側。(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這形勢對張柬之、桓彥範等一行人來說,無疑是嚴峻的,一旦張氏兄弟乘機誣陷,只怕一個申辯的機會亦不易獲得。

為了扭轉形勢上之不利,崔玄暐趁武則天病情稍有好轉,即要求「不令異姓出入」宮禁之中。

疾少閒,崔玄暐奏言:「皇太子、相王,仁明孝友,足侍湯藥。宮禁事重,伏願不令異姓出入。」太后曰:「德卿厚意。」(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張易之兄弟亦非愚昧無知,其見崔玄暐已開始行動,於是亦援引黨羽,暗中準備。

易之、昌宗見太后疾篤,恐禍及己,引用黨援,陰為之備。(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當時有人宣稱「易之兄弟謀反」,武后卻不復查問。

屢有人為飛書及牓其事於通衢,云「易之兄弟謀反」,太后皆不問。(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有一楊元嗣,許州人。其指稱張昌宗曾召術士李弘泰看相,弘泰指張昌宗有天子相,並勸他於定州造佛寺。

辛未,許州人楊元嗣,告「昌宗嘗召術士李弘泰占相,弘泰言昌宗有天子相,勸於定州造佛寺,則天下歸心。」(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武則天聞知此事後,遂派韋承慶、崔神慶、宋璟加以調查。

太后命韋承慶及司刑卿崔神慶、御史中丞宋璟鞫之。神慶,神基之弟也。(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韋承慶、崔神慶反對嚴懲張昌宗,只主張懲治李弘泰。可是,宋璟乃屬於支持李顯之忠直派官員,張昌宗既有錯失,其於是乘機猛然要求武則天依法懲治李弘泰、張昌宗。武則天猶豫不決。

承慶、神慶奏言:「昌宗款稱『弘泰之語,尋已奏聞」,準法首原;弘泰妖言,請收行法。」璟與大理丞封全禎奏:「昌宗寵榮如是,復召術士占相,志欲何求!弘泰稱筮得純乾,天子之卦。昌宗儻以弘泰為妖妄,何不執送有司!雖云奏聞,終是包藏禍心,法當處斬破家。請收付獄,窮理其罪!」太后久之不應,璟又曰:「儻不卽收繫,恐其搖動眾心。」太后曰:「卿且停推,俟更檢詳文狀。」(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李邕勸武則天許宋璟所奏,武則天亦不聽。

璟退,左拾遺江都李邕進曰:「向觀宋璟所奏,志安社稷,非為身謀,願陛下可其奏。」太后不聽。(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其實,武則天壓根兒仍想保著張昌宗。其因此打算外調宋璟。可是,宋璟不肯領命。

尋敕璟揚州推按,又敕璟按幽州都督屈突仲翔贓污,又敕璟副李嶠安撫隴、蜀;璟皆不肯行,奏曰:「故事,州縣官有罪,品高則侍御史、卑則監察御史按之,中丞非軍國大事,不當出使。今隴、蜀無變,不識陛下遣臣出外何也?臣皆不敢奉制。」(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桓彥範不久亦上疏,字裡行間透露出責備武則天不懲處張昌宗、李弘泰的消息。此疏結果不獲上報。

司刑少卿桓彥範上疏,以為:「昌宗無功荷寵,而包藏禍心,自招其咎,此乃皇天降怒;陛下不忍加誅,則違天不祥。且昌宗既云奏訖,則不當更與弘泰往還,使之求福禳災,是則初無悔心;所以奏者,擬事發則云先已奏陳,不發則俟時為逆。此乃奸臣詭計,若云可捨,誰為可刑!況事已再發,陛下皆釋不問,使昌宗益自負得計,天下亦以為天命不死,此乃陛下養成其亂也。苟逆臣不誅,社稷亡矣。請付鸞臺鳳閣三司,考竟其罪!」疏奏,不報。(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崔玄暐、宋璟對張昌宗窮追不捨,不斷要求武則天依法懲治張昌宗。武則天意圖袒護張昌宗,反激起宋璟的疾言厲色。

崔玄暐亦屢以為言,太后令法司議其罪。玄暐弟司刑少卿昪,處以大辟。宋璟復奏收昌宗下獄。太后曰:「昌宗已自奏聞。」對曰:「昌宗為飛書所逼,窮而自陳,勢非得已。且謀反大逆,無容首免。若昌宗不伏大刑,安用國法!」太后溫言解之。璟聲色逾厲曰:「昌宗分外承恩,臣知言出禍從,然義激於心,雖死不恨!」(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武則天終於作出讓步,答允宋璟所奏。然而,昌宗受宋璟審訊期間,武則天竟然派中使召張昌宗,特敕赦免其罪。宋璟見武則天如此不顧法理,偏袒張昌宗,心中更是憤恨,嘆道:「不先擊小子(案:指張昌宗)腦裂,負此恨矣!」。

楊再思恐其忤旨,遽宣敕令出,璟曰:「聖主在此,不煩宰相擅宣敕命!」太后乃可其奏,遣昌宗詣臺,璟庭立而按之;事未畢,太后遣中使召昌宗特敕赦之。璟歎曰:「不先擊小子腦裂,負此恨矣!」(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武則天安排張昌宗親自向宋璟謝罪,宋璟不受(宋璟所怒乃武則天之不依法紀而行。法紀既違,縱使張昌宗道歉一萬次,此其實也無補於事,宋璟因此拒昌宗而不見)。

太后乃使昌宗詣璟謝,璟拒不見。(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桓彥範、袁恕己共薦陽嶠為御史。這多少帶著擴大己方勢力的用心。

左臺中丞桓彥範、右臺中丞東光袁恕己共薦詹事司直陽嶠為御史。楊再思曰:「嶠不樂搏擊之任如何?」彥範曰:「為官擇人,豈必待其所欲!所不欲者,尤須與之,所以長難進之風,抑躁求之路。」乃擢為右臺侍御史。嶠,休之之玄孫也。(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李嶠、崔玄暐、桓彥範又多次上奏,要求武則天為被酷吏所害者昭雪。武則天同意。

先是李嶠、崔玄暐奏:「往屬革命之時,人多逆節,遂致刻薄之吏,恣行酷法。其周興等所劾破家者,並請雪免。」司刑少卿桓彥範又奏陳之,表疏前後十上,太后乃從之。(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請大家注意,不少被酷吏殘害者乃是武則天之政敵,亦即李唐皇室的支持者。李嶠、崔玄暐、桓彥範作出這樣的要求,其復辟李唐以拉倒武周的意圖已甚為明顯。

又按照武則天稱帝初期的做法,其必不同意李嶠、崔玄暐等人的說法。現在,武則天竟同意之,此多少反映武則天的晚年心態有所轉變(簡言之,其心態之轉變是:由迫逼李唐以彰武周,轉而為復辟李唐以存武周)。

神龍元年(乙巳,公元七零五年),武則天下令赦免「自文明以來得罪者」(除了「揚、豫、博三州及諸反逆魁首」)。

自文明以來得罪者,非揚、豫、博三州及諸反逆魁首,咸赦除之。(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武則天病情日趨嚴重,張柬之、崔玄暐、敬暉、桓彥範、袁恕己五人於是暗中商議,打算誅除「居中用事」的張易之、張昌宗。

太后疾甚,麟臺監張易之、春官侍郎張昌宗居中用事,張柬之、崔玄暐與中臺右丞敬暉、司刑少卿桓彥範、相王府司馬袁恕己謀誅之。(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張柬之首先爭取右羽林衞大將軍李多祚的支持,奪得守衛皇宮北門的禁軍的控制權。

柬之謂右羽林衛大將軍李多祚曰:「將軍今日富貴,誰所致也?」多祚泣曰:「大帝也。」柬之曰:「今大帝之子為二豎所危,將軍不思報大帝之德乎?」多祚曰:「苟利國家,惟相公處分,不敢顧身及妻子!」因指天地以自誓。遂與定謀。(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張柬之為相時,又曾引楊元琰為右羽林將軍。元琰向來有復辟李唐之志,其聽得柬之的圖謀時,亦願意加以響應和配合。

初,柬之與荊府長史閺鄉楊元琰相代,同泛江,至中流,語及太后革命事,元琰慨然有匡復之志。及柬之為相,引元琰為右羽林將軍,謂曰:「君頗記江中之言乎?今日非輕授也。」(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桓彥範、敬暉、李湛亦被張柬之用為左、右羽林將軍,委以禁軍。

柬之又用彥範、暉及右散騎侍郎李湛皆為左、右羽林將軍,委以禁兵。(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張易之見禁軍盡為桓彥範、敬暉、李湛等人所握,心中疑懼,及至武攸宜被任為右羽林大將軍,易之等人才心安。

易之等疑懼,乃更以其黨武攸宜為右羽林大將軍,易之等乃安。(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柬之、彥範把謀誅張氏兄弟之事告知自靈武返還之姚元之。

俄而姚元之自靈武至,柬之、彥範相謂曰:「事濟矣!」遂以其謀告之。(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彥範又向母親、太子李顯提及此事,其母及太子皆全力支持。

彥範以事白其母,母曰:「忠孝不兩全,先國後家可也。」時太子於北門起居,彥範、暉謁見,密陳其策,太子許之。(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事勢至此,政變基本上是無可避免的了,其只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癸卯,柬之、玄暐、彥範與薛思行等人率領左右羽林兵五百餘人至玄武門。另一方面,其派遣李多祚、李湛及王同皎親自至東宮迎接太子。

癸卯,柬之、玄暐、彥範與左威衞將軍薛思行等帥左右羽林兵五百餘人至玄武門,遣多祚、湛及內直郎、駙馬都尉安陽王同皎詣東宮迎太子。(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太子李顯初時尚有疑慮,經王同皎一番勸說,太子終答應前往玄武門。

太子疑,不出,同皎曰:「先帝以神器付殿下,橫遭幽廢,人神同憤,二十三年矣!今天誘其衷,北門、南牙,同心協力,以誅凶豎,復李氏社稷,願殿下蹔至玄武門以副衆望。」太子曰:「凶豎誠當夷滅,然上體不安,得無驚怛!諸公更為後圖。」李湛曰:「諸將相不顧家族以徇社稷,殿下奈何欲納之鼎鑊乎!請殿下自出止之。」太子乃出。(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由太子說「凶豎誠當夷滅,然上體不安,得無驚怛!諸公更為後圖」,可見太子之仁孝。然而,政變此時已不能不發生,太子之仁孝終無力阻擋歷史必然之浪潮。

太子與王同皎共赴玄武門。

同皎扶抱太子上馬,從至玄武門,斬關而入。(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張柬之方面,其率領宮廷禁衛軍斬殺張易之、張昌宗於廡下(武則天此時在迎仙宮),進而闖入武則天所寢長生殿,加以守衛。

太后在迎仙宮,柬之等斬易之、昌宗於廡下,進至太后所寢長生殿,環繞侍衛。(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武則天看見禁衛軍入宮,大為驚訝,問曰:「亂者誰邪?」。禁衛軍俱為張柬之所控制,其於是說「張易之、昌宗謀反,臣等奉太子令誅之」。

太后驚起,問曰:「亂者誰邪?」對曰:「張易之、昌宗謀反,臣等奉太子令誅之,恐有漏洩,故不敢以聞。稱兵宮禁,罪當萬死!」(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武則天見禁軍入宮,或已猜想到事態有變。其聽得禁軍之言,加上太子不久進宮,其心中更是料想到八九分,其因此說「小子既誅,可還東宮!」。

太后見太子曰:「乃汝邪?小子既誅,可還東宮!」(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至此,桓彥範終於把禁衛軍入宮的真正原因和盤托出。一言以蔽之,即以中央軍事武力迫使武則天退位、還政給太子李顯。

彥範進曰:「太子安得更歸!昔天皇以愛子託陛下,今年齒已長,久居東宮,天意人心,久思李氏。群臣不忘太宗、天皇之德,故奉太子誅賊臣。願陛下傳位太子,以順天人之望!」(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李湛原為李義府的兒子。李義府曾深得武則天重用,得以專作威福。不料武則天現在卻被義府之子迫令退位還政。武則天看見李湛,心中百感交集,說:「汝亦為誅易之將軍邪?我於汝父子不薄,乃有今日!」。李湛自知理虧,無言以對。

李湛,義府之子也。太后見之,謂曰:「汝亦為誅易之將軍邪?我於汝父子不薄,乃有今日!」湛慙不能對。(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崔玄暐乃武則天一手提拔,其見崔玄暐亦迫逼自己,遂對玄暐加以質問。

又謂崔玄暐曰:「他人皆因人以進,惟卿朕所自擢,亦在此邪?」對曰:「此乃所以報陛下之大德。」(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武則天既被張柬之等人以禁軍威脅,張氏兄弟及其黨羽自不能倖免於難。結果,張昌期、同休、昌儀等人被斬,與易之、昌宗梟首天津南。

於是收張昌期、同休、昌儀等,皆斬之,與易之、昌宗梟首天津南。(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袁恕己跟從相王李旦,統領南牙兵以備不時之需。他們又收韋承慶、房融、崔神慶繫獄。

是日,袁恕己從相王統南牙兵以備非常,收韋承慶、房融及司禮卿崔神慶繫獄,皆易之之黨也。(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關於張昌儀,又有一段故事可說。

且說張昌儀建造了一座新府第,華麗的程度超過了當時的李氏諸王及諸公主。有人對此感到不忿,遂於晚上在他新宅大門上書寫「一日絲能作幾日絡?」(意思是問:「你又能作樂到幾時呢?」)張昌儀吩咐家人將字擦去,但旋即又被人寫上。再擦、再寫,竟達六七次之多。終於,張昌儀不再吩咐人去擦字,而是自己取筆在這行字下面批注道:「一日亦足」。

初,昌儀新作第,甚美,逾於王主。或夜書其門曰:「一日絲能作幾日絡?」滅去,復書之,如是六七。昌儀取筆註其下曰:「一日亦足。」乃止。(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隨著張柬之等人對宮廷的控制漸告穩固,武則天不得不讓位給太子。袁恕己亦因功任職鳳閣侍郎、同平章事。

甲辰,制太子監國,赦天下。以袁恕己為鳳閣侍郎、同平章事,分遣十使齎璽書宣慰諸州。乙巳,太后傳位於太子。(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太子即皇帝位,是為中宗。其一方面繼續為被周興等所枉者平反。另一方面,他又用相王為太尉、同鳳閣鸞臺三品,加號「安國相王」;至於太平公主,則加號「鎮國太平公主」。李氏宗室子弟,多「復屬籍,仍量敘官爵」。

丙午,中宗卽位。赦天下,惟張易之黨不原;其為周興等所枉者,咸令清雪,子女配沒者皆免之。相王加號安國相王,拜太尉、同鳳閣鸞臺三品,太平公主加號鎮國太平公主。皇族先配沒者,子孫皆復屬籍,仍量敘官爵。(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武則天後來徙居上陽宮,由李湛留宿衛。

丁未,太后徙居上陽宮,李湛留宿衛。(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中宗對母親仍不失尊敬,親自率領百官至上陽宮探望。中宗又為母親上尊號曰「則天大聖皇帝」(「武則天」一名由來於此)。

戊申,帝帥百官詣上陽宮,上太后尊號曰則天大聖皇帝。(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張柬之、崔玄暐、袁恕己、敬暉、桓彥範、李多祚、王同皎、李湛擁中宗復位有功,各得封賞。

庚戌,以張柬之為夏官尚書、同鳳閣鸞臺三品,崔玄暐為內史,袁恕己同鳳閣鸞臺三品,敬暉、桓彥範皆為納言;並賜爵郡公。李多祚賜爵遼陽郡王,王同皎為右千牛將軍、琅邪郡公,李湛為右羽林大將軍、趙國公;自餘官賞有差。(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有一田歸道,雖未有支持「五王政變」,其卻得到中宗「嘉其忠壯」,官拜太僕少卿。

張柬之等之討張易之也,殿中監田歸道將千騎宿玄武門,敬暉遣使就索千騎,歸道先不預謀,拒而不與。事寧,暉欲誅之,歸道以理自陳,乃免歸私第;帝嘉其忠壯,召拜太僕少卿。(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七)

後來,張柬之、崔玄暐、袁恕己、敬暉、桓彥範各自被加封為王。因此國史上稱五人迫武則天退位還政之事為「五王政變」。

「五王政變」之發生,結束了武周的政權,李唐得以復辟。然而,經過武則天的統治,政治、經濟、軍事、外交各方面已起了極大的變化,頗迥異於高祖、太宗時的狀態。「初唐」一階段亦當以「五王政變」作為結束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