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到武后最為人詬病者,莫過於其不能繼續太宗、高宗以來辛苦經營之對外事業。
永昌元年(己丑,公元六八九年)五月,武后派韋待價為安息道行軍大總管,領兵出擊吐蕃。
五月,丙辰,命文昌右相韋待價為安息道行軍大總管,擊吐蕃。(資治通鑑卷二百零四)
此時,傍時昔剛來降,被任命為浪穹州刺史。
浪穹州蠻酋傍時昔等二十五部,先附吐蕃,至是來降;以傍時昔為浪穹州刺史,令統其眾。(資治通鑑卷二百零四)
七月,韋待價竟為吐蕃所打敗,此當為武后所料想不到。
韋待價軍至寅識迦河,與吐蕃戰,大敗。(資治通鑑卷二百零四)
待價大敗亦非無因。其原因之一為「大雪,糧運不繼」。另一原因則為「待價無將領之才」。結果,「士卒凍餒,死亡甚眾」。
會大雪,糧運不繼。待價既無將領之才,狼狽失據,士卒凍餒,死亡甚眾,乃引軍還。(資治通鑑卷二百零四)
武后雖依法懲治了待價、閻溫古,並派安西副都護唐休璟收拾殘局,但此無疑是唐軍一次重大的挫折。
太后大怒,丙子,待價除名,流繡州,斬副大總管安西大都護閻溫古。安西副都護唐休璟收其餘眾,撫安西土,太后以休璟為西州都督。(資治通鑑卷二百零四)
另外,對於突厥,武后之安排更為荒謬。其竟派「男寵」薛懷義為新平軍大總管,北討突厥。
己巳,以僧懷義為新平軍大總管,北討突厥。(資治通鑑卷二百零四)
懷義既不知軍事,其即使遇上突厥兵士,也必敬而遠之。結果,其「不見虜」,只「於單于台刻石紀功而還」,可謂荒唐至極。
行至紫河,不見虜,於單于台刻石紀功而還。(資治通鑑卷二百零四)
然而,武后並未有改換人選,其更於永昌元年九月,再以薛懷義為新平道行軍大總管,領兵二十萬討伐突厥骨篤祿。
九月,壬子,以僧懷義為新平道行軍大總管,將兵二十萬以討突厥骨篤祿。(資治通鑑卷二百零四)
載初元年(庚寅,公元六九零年),薛懷義更被封為右衛大將軍,賜爵鄂國公。
臘月,辛未,以僧懷義為右衛大將軍,賜爵鄂國公。(資治通鑑卷二百零四)
姑勿論武后殺害黑齒常之有「自毀長城」之嫌,其多次以一無能的「男寵」薛懷義領大軍出征突厥,此和斷送唐軍之性命有何分別?我們試回想一下太宗年間軍士之待遇,太宗不是親身為將士指點上陣殺敵之訣竅麼?其何嘗如此賤視兵士之生命,視之如草芥?武后這種做法,不只無益於對外軍事,更是令國家軍隊失去了人道意識、精神之光明照引。其過失可謂大矣!
尤有進者,由這種質素之將領率兵打仗,武后必無法解決突厥問題,事甚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