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4月27日 星期日

由 Marf《We Pray》廣東話詞想到香港的改編歌

英國樂隊 Coldplay 在香港舉行演唱會,邀請女團 COLLAR 成員 Marf 擔任表演嘉賓。Marf 在台上獻唱《We Pray》廣東話歌詞,引發網上熱議。有向來不認識 Marf 的人因為「廣東話的魔力」而追蹤她與 COLLAR,也有人覺得外語歌譜上地道廣東詞有親切感與共鳴。

《We Pray》廣東話詞由周耀輝填寫,全文如下:

我與你識穿喧嘩 比不起熱吻

我與你喧嘩

不想爭執

很想天真

學小孩或學動物 慢慢道謝萬夜萬日

我與你觀一天星 想休息就瞓

我與你哼一支歌 坐下別慰問

不想爭執

很想天真

學小孩或學動物 靜靜伴著萬事萬物

1996 年成軍的 Coldplay,樂隊名字來自美國詩人 Philip Horky 1997 年出版的詩集《Child’s Reflections, Cold Play》。廣東詞中「很想天真」,要「學小孩」,都是有典故依據,盡見心思。嚴格而言,舊曲新詞屬改編歌,而曾幾何時,香港的改編歌勢頭一時無兩,甚至比原唱更深入民心。

最經典當然要數 1984 年來自《愛的根源》專輯校長譚詠麟的《酒紅色的心》。原曲來自日本樂隊安全地帶主音玉置浩二的《ワインレッドの心》。時至今日,校長這首歌仍深受樂迷歡迎。1986 年李克勤《月半小夜曲》,改編自河合奈保子同名單曲。李國祥《摘星的晚上》,優美旋律來自円広志《風のアルヒジオ》。

日文歌外,英美乃至其他國家的作品亦在改編之列。千禧年後女歌手黃伊汶轉型,由純情少女搖身一變成為性感舞后,憑藉單曲《戒男》,正是改自英國女子組合 Sugababes《Round Round》。至於容祖兒出道作《未知》,原曲是美國唱作女歌手 Jennifer Paige《Crush》。類似案例不勝枚舉,廣東歌成了原創的天下,是近十年的事,巧合的是,「樂壇已死」一類論調也是近年才甚囂塵上。

要製作改編歌,用天價購買版權是一大困難。然而,撇開這個,單就音樂質素論,改編歌是否一定不好,原創歌一定好?未必。一首精彩的改編作品,會令大家誤以為其為原唱。謝霆鋒《不要說謊》、劉若英《後來》便是上佳例子。相比之下,原創而乏味沉悶、實驗性質重,你教聽眾如何聽得入耳,遑論喜歡?

Marf 的成功,或許是一個提醒,告訴我們香港曾有輝煌的改編歌傳統,成就樂壇一時繁盛,奈何時移勢易,改編不再,香港樂壇亦因此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