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1日 星期五

柴克宏救常州

吳越對南唐發動進攻,一度佔上風,「吳程攻常州,破其外郭,執唐常州團練使趙仁澤」。仁澤見吳越王錢弘俶,拒不下拜,責罵他背棄和南唐的約定。弘俶大怒,掰裂仁澤的嘴,裂口一直延伸到耳朵位置。元德昭「憐其忠」,為仁澤療傷,仁澤才不致死去。

李璟知悉吳越圍攻常州,擔心其侵逼潤州,適值宣、潤大都督燕王李弘冀 (李煜兄長) 年少,未必懂打仗,李璟於是把弘冀徵還金陵。弘冀收到消息,部將趙鐸說:「大王元帥,眾心所恃,逆自退歸,所部必亂。」弘冀以為然,拒不返回金陵,並令各路將領做好戰爭防禦準備。

有一柴克宏,乃吳國 (唐朝末年,楊行密被封為吳王,建都揚州。行密死,其子楊渥繼位,大權旁落至攝政徐溫手上。歷楊隆演而到楊溥,徐溫養子徐知誥篡位自立,建立南唐,吳國滅亡) 大將柴再用之子,「沉默好施,不事家產,雖典宿衞,日與賓客博弈飲酒,未嘗言兵,時人以為非將帥材」。李璟破格給予撫州刺史一職,令克宏深受感動,願以死效力。克宏母親也稱兒子有乃父之風,可以為將。李璟遂以克宏為右武衞將軍,和袁州刺史陸孟俊一同前往常州支援。

當時,唐精兵盡數聚集在長江以北,克宏統率的數千人全是老弱殘兵,毫無作戰能力,樞密使李徵古還要給他們分發生滿鐵鏽的鎧甲,可謂死路一條。克宏找徵古理論,徵古反而謾罵克宏。群情洶湧,徵古遣使要求召克宏還,以神衞統軍朱匡業代之。燕王李弘冀撐克宏:「君但前戰,吾當論奏。」上表稱「克宏才略可以成功,常州危在旦莫,不宜中易主將。」徵古再派使者求召還,被克宏用「吾計日破賊,汝來召吾,必奸人也!」斬殺 (使者曰:「受李樞密命而來。」克宏曰:「李樞密來,吾亦斬之!」)。

鮑脩讓、羅晟與吳程有嫌隙,圍攻常州時,程抑挫之,二人皆怨。柴克宏領兵抵常州,「蒙其船以幕,匿甲士於其中」,聲言迎南唐中書舍人喬匡舜。吳越的巡邏人員將事情報告吳程,程曰:「兵交,使在其間,不可妄以為疑。」唐兵登岸,直奔吳越軍營,羅晟不力戰,把敵軍引入吳程營帳,程僅以身免。克宏大破吳越兵,斬首萬級。朱匡業至行營,克宏事之甚謹。吳程回國後,被免去所有官職。

另外,克宏為宣州巡檢使時,大幅加固城塹,補充所需器械。未雨綢繆,結果是路彥銖 (吳越將領) 攻宣州不克,未幾撤退,上風一轉而為下風。李璟以克宏為奉化節度使,克宏請求支援壽州,於趕往壽州途中去世。

外面壓力總算緩和,卻無助內部問題的解決。「唐主命諸道兵馬元帥齊王景達將兵拒周,以陳覺為監軍使,前武安節度使邊鎬為應援都軍使。中書舍人韓熙載上書曰:『信莫信於親王,重莫重於元帥,安用監軍使為!』唐主不從」反映李璟喜歡一意孤行,不採納他人有益的意見。

[主要參考資料]

1. 司馬光,《資治通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