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29日 星期日

二十四、安樂公主再婚

安樂公主的駙馬原本為武崇訓,但太子李重俊發動政變之後,武崇訓被殺死。安樂公主為人荒淫縱欲,不甘寂寞,其於是漸與武崇訓的同族兄弟、武承嗣的兒子武延秀發生關係。

據史書記載,武延秀英俊貌美,安樂公主亦國色天香,風情萬種。早在武崇訓被殺前,二人可能已經發生不尋常關係。崇訓死後,安樂公主與武延秀之間更為親暱。中宗見狀,於是決定把安樂公主許配給武延秀。

初,武崇訓之尚公主也,延秀數得侍宴。延秀美姿儀,善歌舞,公主悅之。及崇訓死,遂以延秀尚焉。(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九)

中宗專誠邀請太子賓客武攸緒前來參與婚宴,但攸緒為人淡泊名利,不重權貴,其對中宗的態度竟極為冷淡,並無半分阿諛奉迎。

上以安樂公主將適左衛中郎將武延秀,遣使召太子賓客武攸緒於嵩山。(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九)

攸緒將至,上敕禮官於兩儀殿設別位,欲行問道之禮,聽以山服葛巾入見,不名不拜。仗入,通事舍人引攸緒就位;攸緒趨立辭見班中,再拜如常儀。上愕然,竟不成所擬之禮。上屢延之內殿,頻煩寵錫,皆謝不受;親貴謁侯,寒溫之外,不交一言。(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九)

延秀既成為新任駙馬,他因此被封為太常卿,兼右衛將軍。

己卯,成禮,假皇后仗,分禁兵以盛其儀衛,命安國相王障車。庚辰,赦天下。以延秀為太常卿,兼右衛將軍。(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九)

由「公卿皆伏地稽首」,可見安樂公主在朝中權勢之大(這和她母親韋后自然有關)。

辛巳,宴群臣於兩儀殿,命公主出拜公卿,公卿皆伏地稽首。(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九)

後世研讀歷史的人每對安樂公主的荒淫無道感到厭惡。這厭惡其實大可不必。

我們必須明白,安樂公主乃李唐之宗室女,而李唐宗族一直是有胡人血統的。對於胡人而言,亂倫、通姦根本不成問題。如是,安樂公主即使背著武崇訓與武延秀發生關係,這對當時社會,乃至對她來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又即使從武延秀的一邊看,他父親為武承嗣,母親則是百濟帶方郡人。其亦不是純粹的漢人。加上當時儒學風氣衰微,與嫂嫂亂倫、通姦何嘗不可?

後世治史者之所以產生厭惡感,主要源於宋明以後理學家所倡導的價值觀,但衡之於客觀歷史,了解事情背後的原因,厭惡根本不需要。

另外,又有一些學者走到相反的極端:她們推崇安樂公主的荒淫縱欲,以為她代表著對女性解放、平等性欲滿足權的爭取。可是,這講法也有問題。

安樂公主的腦海中未必有「權利」、「解放」等概念,「權利」、「解放」的概念乃現代的產物。我們與其說安樂公主利用荒淫縱欲作為手段以爭取女性解放、平等性欲滿足權,不如說她直接以荒淫縱欲作為她人生目的一重要部份。這似乎較為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