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29日 星期日

四十九、收拾殘局

隨著太平公主倒台,太平公主被抄家,慧範亦被沒收家產。至於新興王李晉,則被改姓曰厲。

籍公主家,財貨山積,珍物侔於御府,廐牧羊馬、田園息錢,收之數年不盡。慧範家亦數十萬緡。改新興王晉之姓曰厲。(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

薛崇簡為太平公主的兒子。由於他曾諫止母親的作為,被「免死,賜姓李,官爵如故」。

薛崇簡以數諫其母被撻,特免死,賜姓李,官爵如故。(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

太平公主的黨羽被整肅,崔湜、盧藏用自然不能倖免。

初,上謀誅竇懷貞等,召崔湜,將託以心腹,湜弟滌謂湜曰:「主上有問,勿有所隱。」湜不從。懷貞等既誅,湜與右丞盧藏用俱坐私侍太平公主,湜流竇州,藏用流瀧州。(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

關於盧藏用,他並不是正直的官員,這由他過去曾故意隱居終南山,以博取雅名入朝為官一事可知。

尚書左丞盧藏用指終南山謂承禎曰:「此中大有佳處,何必天台!」承禎曰:「以愚觀之,此乃仕宦之疾徑耳!」藏用嘗隱終南,則天時征為左拾遺,故承禎言之。(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

至於崔湜,原來他乃命元氏下毒、新興王李晉謀反的始作俑者,崔湜最後被賜死。

新興王晉臨刑歎曰:「本為此謀者崔湜,今吾死湜生,不亦冤乎!」會有司鞫宮人元氏,元氏引湜同謀進毒,乃追賜死於荊州。(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

薛稷之子薛伯陽於流放嶺南途中自殺。

薛稷之子伯陽以尚主免死,流嶺南,於道自殺。(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

有一陸象先,在太平公主與其黨羽陰謀廢立時,表示反對。

初,太平公主與其黨謀廢立,竇懷貞、蕭至忠、岑羲、崔湜皆以為然,陸象先獨以為不可。公主曰:「廢長立少,已為不順;且又失德,若之何不去?」象先曰:「既以功立,當以罪廢。今實無罪,像先終不敢從。」公主怒而去。上既誅懷貞等,召象先謂曰:「歲寒知松柏,信哉!」(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

象先後來積極營救被公主亂事牽連的官員。可是,他卻從未向人談及這事。

時窮治公主枝黨,當坐者眾,象先密為申理,所全甚多;然未嘗自言,當時無知者。(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

玄宗為了防止女禍再起,採用「瓜蔓抄」的處理手法,朝中上下,百官「或黜或陟,終歲不盡」。

百官素為公主所善及惡之者,或黜或陟,終歲不盡。(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

玄宗又論功行賞。

郭元振等人協助玄宗有功,被賞賜官爵、第舍、金帛。至於高力士,則被委任為右監門將軍,知內侍省事。

己巳,賞功臣郭元振等官爵、第舍、金帛有差。以高力士為右監門將軍,知內侍省事。(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

張說、劉幽求忠心為主,玄宗命二人分主中書、尚書兩省。

乙亥,以左丞張說為中書令。(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

八月,癸巳,以封州流人劉幽求為左僕射、平章軍國大事。(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

(九月)庚午,以劉幽求同中書門下三品。(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

右御史台曾被太平公主廢棄,玄宗下令重新恢復。

(太極元年,公元七一二年)二月,辛酉,廢右御史台。(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

(先天二年,公元七一三年九月)丙戌,復置右御史台,督察諸州,罷諸道按察使。(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

陸象先畢竟是太平公主信用的大臣,其於是被玄宗罷為益州長史、劍南按察使。

庚辰,中書侍郎、同平章事陸象先罷為益州長史、劍南按察使。(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

李嶠則被安排跟隨兒子虔州刺史李暢赴任虔州。

中宗之崩也,同中書門下三品李嶠密表韋后,請出相王諸子於外。上即位,於禁中得其表,以示侍臣。嶠時以特進致仕,或請誅之,張說曰:「嶠雖不識逆順,然為當時之謀則忠矣。」上然之。九月,壬戌,以嶠子率更令暢為虔州刺史,令嶠隨暢之官。(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

太平公主的問題被解決後,太上皇李旦已完全放下權力,從事「無為養志」的工夫。

乙丑,上皇誥:「自今軍國政刑,一皆取皇帝處分。朕方無為養志,以遂素心。」是日,徙居百福殿。(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

太上皇李旦的「無為」想法,除了出於其自身的天性外,更多是啟發自天台山道士司馬承禎。

上召天台山道士司馬承禎,問以陰陽數術,對曰:「道者,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安肯勞心以學術數乎!」上曰:「理身無為則高矣,如理國何?」對曰:「國猶身也,順物自然而心無所私,則天下理矣。」上歎曰:「廣成之言,無以過也。」承禎固請還山,上許之。(資治通鑑卷二百一十)

太平公主的勢力既被徹底消除,父親又以完全的放下權力,李隆基終可成為唐室真正的統治者。十二月,隆基改元「開元」,「開元之治」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