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29日 星期六

取次花叢懶回顧

長洲聚會、海旁表白都是本年 (2017 年) 2 月發生的事。由 3 月到現在,我和曉瑩再沒有見過面。她又一次在我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兩個月來,我給她電郵、面書留言,當中不乏訴說綿綿情話,換來始終是冷淡,體面回應。我無可如何。

回首前事,歷史發展脈絡本甚清晰,唯獨我不願接受,持續製造幻想而已。

幻想破滅,我放得下她,重新開步認識別個嗎?我不能夠,這點我很清楚。

當我看見街上有人服飾和她相似,我會立即想起她。當我看見有人談吐舉止和她相似,我又會立即想起她。甚至,電視有藝人造型和她類近,我都會立即想起她。她猶如幽靈般纏繞四周,試問我如何重新開步?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奧罕‧帕慕克 (Orhan Pamuk) 說:「寫作是一種慰藉,甚至是一種療癒。」魯迅<為了忘卻的記念>說:「我很想藉此算是竦身一搖,將悲哀擺脫,給自己輕鬆一下,照直說,就是我倒要將他們忘卻了。」

忘記曉瑩誠然不可能。只是,舒緩內心那份牽掛,不要將眼球聚焦在她身上,我想寫文章多少可以幫助調節適應。

我曾把對她的思念化成短篇小品文,題曰《念瑩小品》(即《閒思小記》前身),後因曲折廢棄之。今天,我重用舊題,寫上十三篇關於「瑩」的文字,聊表思念,念瑩念瑩,總算得其所哉!

相識十年,曉瑩沒有和我一起。可是,她總算找到自己一生所愛,她得到幸福了。

我呢?痛苦是痛苦,但能遇上一生最愛,享受過一些綺麗風光,已經很好。

還有,能替心上人「泥上偶然留指爪」,應該無憾吧!

元稹有詩云:「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曉瑩之於我,猶如滄海水、巫山雲,一見鍾情,令人難忘。

元氏續道:「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世上嬌美艷麗女子何其多,但我看得上她們嗎?她們又認識我,了解我嗎?與其屈就自己,不如孑然一身,反正學海無涯,香港沉淪,留有用之軀,為有用之事,何苦重蹈情海?

賈寶玉對林妹妹說:「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我的心意亦然。到了這境界,退不下來。既然退不下,就不要退。

最後,謹祝曉瑩永遠幸福快樂,排除萬難,有情人終成眷屬。

苦海,獨我飄浮呻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