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會選讀荃濟?也有一段因緣可說。
且說最初我本來打算選寶安商會王少清中學。及後因為一些傳聞,如校旁有吸毒者出沒,未有選報。
當時以我的成績,實不可能進入 Band 1 中學。弔詭的是,母親卻堅持「試下」。誠然,從她的角度,她是荃灣官立中學舊生,她有情意結,想自己的兒子進入校內就讀,無可厚非,但實際情況是否也要顧及呢?結果,在外婆同樣支持下,我的自行分配學位只選了一所學校,就是荃灣官立中學。地區名校,英中,最後當然是石沉大海,沒消息了。
中央派位選校前夕,很有趣,又是在荃官,我們到了一個攤位參觀,那是一個中學展覽之類的活動,一名穿著全白恤衫長褲的哥哥走來,向我們介紹他就讀的中學。原來他是荃濟的學生。他介紹過什麼,我現在已不太記得,只記得他胸口有一很別緻的扣針校徽,腳上是穿著球鞋。不知為何,我當時覺得他很帥,哪有一間學校的校服徽章是用扣針,而且准許學生穿球鞋上學?我心嚮往之。再看宣傳單張校舍的外觀,我直覺十分喜歡這所學校,後來從母親口中,方知道荃濟很有歷史,1963 年創校,表哥都曾在此就讀呢!
關於准許學生穿球鞋,後來我進去就讀,便知這是荃濟一貫的傳統,荃濟是一所給予學生高度自由的學校,所以不只准穿球鞋,而且不限顏色,有老師甚至說有師兄束辮留鬚上學,學校亦不過問,那些師兄的學問卻非常淵博。
言歸正傳,中央派位出爐,我被派到博愛醫院梁省德中學,Band
3 頭的學校。也多得母親用心,當日下午即伴隨我到荃濟扣門,她就是這樣,是有時會不切實際、會有投機心態,但歸根究底,仍是疼愛兒子。時值夏季,胖胖的她拿著成績表及證書的正副本,在校內排隊,周圍沒冷氣,也沒風扇,我都看在眼裡,試問這樣的母親往哪裡找?有和我同校的亦來扣門,幸運地他們未被取錄,我卻被取錄了。
我再次進入荃濟,與我見面的是一名男子。這位男子個子不高,身穿恤衫西褲,皮膚黝黑,他稱呼自己 Brother John,Brother John 是我在荃濟第一個見的人。後來我知道他的中文名 – 張奇恩修士,Brother 是修士的意思。
Brother
John 不是香港本地人,印象中他來自馬來西亞,是辦學團體聖母昆仲會派過來的傳教人員。他見我時的模樣,與日後早會時的服裝完全不同,早會時他會穿修士袍,會帶領早禱。他教我中一、中三聖經科,因為他,我很用心研習聖經,該科的測考表現非常好。
Brother
John 閒時會用結他自彈自唱,聖誕前後的歌唱比賽,是荃濟遠近馳名的,有一次他便自彈自唱了謝霆鋒的<不要說謊>和劉德華的<忘情水>,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兩首歌和他選擇獨身做修士有關,或許是我多心吧!
由此亦可見,荃濟不是一間死板的學校,而是緊貼學生步伐、與學生一同成長的學校,此多少孕育出我對教育的若干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