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設南書房,在翰林院官員中「擇詞臣才品兼優者」入值,負責起草詔令,這其實已意圖削弱議政王大臣會議權力,把權力收回自己手中。
雍正帝即位,因對西北用兵,「慮儤值者洩密,始設軍事房,後改軍機處」。軍機處位於乾清門外西側、雍正帝寢宮養心殿旁,專選內閣中謹慎細密者入值,以處理緊急軍務 (故趙翼曰:「軍機處本內閣之分局」)。由於擺脫正式官僚體系的壅滯、繁瑣,有助皇帝貫徹自己的意志,軍機處慢慢由臨時軍事機構,轉變成凌駕於議政王大臣會議、內閣的政治機構。
軍機處設有軍機大臣,由皇帝指定親王、大學士、尚書、侍郎等充任,稱「大軍機」。軍機大臣中又設首席軍機大臣 (或稱領班軍機大臣),由親王或大學士擔任。早期軍機大臣有:怡親王允祥、大學士張廷玉、戶部尚書蔣廷錫、大學士鄂爾泰等。軍機大臣須每天值班,等候皇帝隨時召見。
另設軍機章京,稱「小軍機」,由內閣、翰林院、六部、理藩院等官員充任,負責繕寫諭旨、記載檔案、查核奏議。
軍機處的具體職能如下:
1. 負責皇帝諭旨的撰擬和處理官員上報之奏摺文書;
2. 辦理皇帝交議的大政,提出意見,奏報皇帝裁奪;
3. 審擬皇帝特交的重大案件;
4. 參與對重要官員的任免和考核;
5. 考查行軍之山川、道里與兵馬錢糧;
6. 奉皇帝旨意,以「欽差」身分,出京到地方查辦事件。
軍機處也可用傳寄諭旨的方式對各地各部官員發佈指令。
不過,軍機大臣、軍機章京都是原官兼職,既無品級,也無俸祿。工作一律由皇帝臨時委派,他們只是承旨辦事,所謂「只供傳述繕撰,而不能稍有贊畫於其間」。事實上,軍機處更似是皇帝的秘書機構,專門執行皇帝的政策,決策權完全掌握在皇帝手上。有謂軍機處令君主集權走向鼎峰,是很對的。錢穆在《中國歷代政治得失》就曾經不客氣地說:
太監也罷,軍機大臣也罷,反正都只算是皇帝的私人秘書,算不得朝廷的大臣......軍機處不過是皇帝御用的秘書。
雍正帝規定,諸大臣陳奏,平常事務使用奏疏,經由通政司遞上,交內閣擬旨處理;重要事情使用奏摺,經奏事處遞上,交軍機處擬旨,皇帝親自閱覽,硃筆批示處理。從此內閣權力向軍機處轉移,一切機密大政歸軍機處辦理。
乾隆帝時,一度罷軍機處,未幾恢復。歷嘉慶、道光,至咸豐,恭親王奕訢擔任領班軍機大臣。因與慈禧太后有矛盾,被肅清,軍機處成為慈禧太后大權獨攬的工具。宣統三年 (1911 年),實行「責任內閣制」,軍機處被撤銷。
[主要參考資料]
1. 趙爾巽等,《清史稿》。
2. 趙翼,《檐曝雜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