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6日 星期日

普通話是漢語?

粵語不是港人母語,坊間已有不少言論駁斥。最具說服力者莫過於:老董當年推行母語教學,母語即指粵語而言,用粵語取代英語教地理、世史、數學......倒不是用普通話。

自知理虧了,收不到科,故林鄭、楊潤雄才會改口「我唔答呢啲咁無聊嘅問題」。

誠如中大中文系教授鄧思穎所言:「香港近九成人都以粵語為母語,粵語作為香港大多數人母語是毋須爭議」。反而普通話是否漢語,值得斟酌。

《維基百科》<普通話>條:

「普通話大抵可追溯到元、明、清時期,其基礎為三朝首都北京土話 (當時北京被稱為南京或燕京)」

「1923 年中華民國教育部國語統一籌備會第五次會議決定基於現代中國北方官話的白話文語法和北京話語音制定標準化漢語,稱為中華民國國語」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1955 年全國文字改革會議上將『國語』改稱為『普通話』」

稍為讀過中國歷史的人都知道,元朝乃由蒙古人建立,清朝則是滿洲人入關草創。兩朝俱屬異族入主,非純正漢族王朝。明代雖為漢人朱元璋奠立,但其文化風俗畢竟受過蒙古鐵蹄摧殘蹂躪,無復兩宋,故云「崖山之後無華夏」。普通話脫胎自元、明、清三朝,其帶有一定胡化幾乎可以肯定,據此,它怎可稱為漢語?

再看「其基礎為三朝首都北京土話」。

北京在唐朝時名范陽,范陽為「安史之亂」安祿山的根據地,安祿山為營州雜種胡人。「安史之亂」後,范陽歸盧龍節度使節制。盧龍節度使乃「河北三鎮」之一,由安史陣營的降將 (多為胡人) 出任。范陽胡化之嚴重,見於杜牧《范陽盧秀才墓誌銘》:「秀才盧生名霈,字子中。自天寶後,三代或仕燕......生年二十,未知古有人曰周公、孔夫子者,擊毬飲酒,馬射走兔,語言習尚,無非攻守戰鬬之事。」

步入五代,范陽先為劉仁恭父子所據,再而落入後唐之手,後唐的建立者是沙陀人 (西突厥的一部) 李存勗。石敬瑭滅後唐,一度向契丹耶律德光借兵,德光要求割讓「燕雲十六州」,范陽一帶 (即幽州) 從此併入遼國版圖。北宋初年,遼以此地為南京析津府。宋聯金滅遼,河北地區轉交女真人統治。金國滅亡,燕京成為蒙古帝國的首都,稱大都。

北京根本是一個胡化極深的城市,當地的土話,稱為「胡虜之語」實不為過,據說清末民初國學家章太炎便以「金元虜語」稱呼北京土話,頗具識見。

西晉「永嘉之亂」後,中原第一流的世家大族紛紛向南遷徙。「安史之亂」後,又有一批世家大族渡江。至金、元相繼肆虐,南方儼然已成為華夏文化的最後堡壘,包括語音系統。

粵語實際是不同時期的漢人在南渡時帶到南方的。其雖難免跟南方土話夾雜,但至低限度擁有和普通話平起平坐的地位。怎可把粵語看成低一格的「漢語方言」?普通話方算正宗?

況且,粵語保存了「入聲字」(即韻母最後一個拼音符號以「t」、「p」、「k」收尾的字,如「月」【jyut6】、「汁」【zap1】、「隻」【zek3】)、「塞音」(即收尾時上下唇閉合,如樹葉的「葉」),少了些翹舌音和兒化音 (胡人學漢語時加入)。

前立法會主席曾鈺成亦言:「以粵音朗讀詩詞可達到的這些效果,用普通話演繹便失去了。這不是偶然的現象,而是由於粵語較符合詩詞格律的設計目的。詩詞格律是以中古漢語語音為基礎的;所以,如果沒有相反理據,我們可以推斷,粵音的聲調跟中古漢語十分接近,用粵語學習詩詞會比較合適」(<古音格律>)。

「香港漢族人的母語是漢語」,對,所以更應該學好粵語,摒棄普通話。「普教中」徹頭徹尾隱含政治目的,在學術上站不住腳,是一場鬧劇!一個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