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宗即位後,其曾以劉仁軌為左僕射,裴炎為中書令,劉景先為侍中。
甲戌,以劉仁軌為左僕射,裴炎為中書令;戊寅,以劉景先為侍中。(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郭正一則被任為國子祭酒。
中書侍郎同平章事郭正一為國子祭酒,罷政事。(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有一韋弘敏,被任命為太府卿、同中書門下三品。
癸巳,以左散騎常侍杜陵韋弘敏為太府卿、同中書門下三品。(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然而,引致中宗被廢之主因,當為:中宗對韋皇后一家之過度寵信。
嗣聖元年(甲申,公元六八四年),中宗立太子妃韋氏為皇后,擢升后父韋玄貞為豫州刺史。
立太子妃韋氏為皇后;擢后父玄貞自普州參軍為豫州刺史。(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中宗後來意圖以韋玄貞為侍中,裴炎反對,中宗竟怒曰:「我以天下與韋玄貞何不可!而惜侍中邪!」
中宗欲以韋玄貞為侍中,又欲授乳母之子五品官;裴炎固爭,中宗怒曰:「我以天下與韋玄貞何不可!而惜侍中邪!」(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裴炎將中宗「我以天下與韋玄貞何不可!」之語告知武后,武后於是密謀廢立。
炎懼,白太后,密謀廢立。(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嗣聖元年二月,裴炎、劉禕之、程務挺、張虔勗奉武后之命領兵入宮,中宗被廢為廬陵王。
二月,戊午,太后集百官於乾元殿,裴炎與中書侍郎劉禕之、羽林將軍程務挺、張虔勗勒兵入宮,宣太后令,廢中宗為廬陵王,扶下殿。中宗曰:「我何罪?」太后曰:「汝欲以天下與韋玄貞,何得無罪!」乃幽於別所。(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武后改立豫王李旦為皇帝,是為唐睿宗。朝中大小事務,一律由武后決定。
己未,立雍州牧豫王旦為皇帝。政事決於太后,居睿宗於別殿,不得有所預。(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豫王李旦即以前之相王李輪。
甲辰,徙相王輪為豫王,更名旦。(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李旦即位,其妃子劉氏(劉德威之孫)因此被立為皇后。至於李旦之長子李成器,則被立為皇太子。
立豫王妃劉氏為皇后。后,德威之孫也。(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壬子,以永平郡王成器為皇太子,睿宗之長子。赦天下,改元文明。(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原來之皇太子李重照,被廢為庶人,韋玄貞則流放欽州。
庚申,廢皇太孫重照為庶人,命劉仁軌專知西京留守事。流韋玄貞於欽州。(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其實,中宗重用韋玄貞,其用意乃是聯合韋氏以抑制武后。然而,這做法一來觸動武后之神經,二來亦令外戚易於專權。武后終將中宗廢棄,改立睿宗,此一方面固是為了自保,但另一方面未嘗不是避免唐室跌入外戚專權之窠臼中。
又中宗尚有抑制武后之心,武后必由此而更進一步不相信自己之兒子們(即武氏必不能由扶植自己之兒子為帝而得到安全感)。事實上,武后不久即把廢太子李賢殺害。
辛酉,太后命左金吾將軍丘神勣詣巴州,檢校故太子賢宅,以備外虞,其實風使殺之。神勣,行恭之子也。(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丘神勣至巴州,幽故太子賢於別室,逼令自殺。太后乃歸罪於神勣,戊戌,舉哀於顯福門,貶神勣為疊州刺史。己亥,追封賢為雍王。神勣尋復入為左金吾將軍。(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其利用更加直接的方式把持朝政。
甲子,太后御武成殿,皇帝帥王公以下上尊號。丁卯,太后臨軒,遣禮部尚書武承嗣冊嗣皇帝。自是太后常御紫宸殿,施慘紫帳以視朝。(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垂簾聽政」這種做法,早在武后時已經出現。
武后起用王德真、劉禕之分別擔任侍中、同中書門下三品。
丁丑,以太常卿、檢校豫王府長史王德真為侍中;中書侍郎、檢校豫王府司馬劉禕之同中書門下三品。(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至於李上金、李素節,則分別被徙為畢王、葛王。
三月,丁亥,徙杞王上金為畢王,鄱陽王素節為葛王。(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後又改為澤王、許王,各自拜蘇州刺史、絳州刺史。
辛酉,徙畢王上金為澤王,拜蘇州刺史;葛王素節為許王,拜絳州刺史。(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隨著廬陵王李顯被遷房州(後改遷均州故濮王宅),滕王李元嬰去世,李唐勢力日漸消減。
夏,四月,開府儀同三司、梁州都督滕王元嬰薨。(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癸酉,遷廬陵王於房州;丁丑,又遷於均州故濮王宅。(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武氏對朝廷有徹底的控制權,其於是剷除異己(如馮元常),援引黨羽(如武承嗣)。
閏月,以禮部尚書武承嗣為太常卿、同中書門下三品。(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丙午,太常卿、同中書門下三品武承嗣罷為禮部尚書。(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初,尚書左丞馮元常為高宗所委,高宗晚年多疾,每曰:「朕體中不佳,可與元常平章以聞。」元常嘗密言:「中宮威權太重,宜稍抑損。」高宗雖不能用,深以其言為然。及太后稱制,四方爭言符瑞;嵩陽令樊文獻瑞石,太后命於朝堂示百官,元常奏:「狀涉諂詐,不可誣罔天下。」太后不悅,出為隴州刺史。元常,子琮之曾孫也。(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武承嗣至此嶄露頭角,其對日後唐史之發展影響深遠。
光宅元年(甲申,公元六八四年)八月,高宗入葬乾陵。
五月,丙申,高宗靈駕西還。(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八月,庚寅,葬天皇大帝於乾陵,廟號高宗。(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可是,一個月後,武后竟把旗幟、朝服、東都之名、各政府機構之名加以全幅的更換。其中,以改「門下省為鸞台」、「中書省為鳳閣」,最令人印象深刻。
九月,甲寅,赦天下,改元。旗幟皆從金色。八品以下,舊服青者更服碧。改東都為神都,宮名太初。又改尚書省為文昌台,左、右僕射為左、右相,六曹為天、地、四時六官;門下省為鸞台,中書省為鳳閣,侍中為納言,中書令為內史;御史台為左肅政台,增置右肅政台;其餘省、寺、監、率之名,悉以義類改之。(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三)
黃仁宇《中國大歷史》曾形容此一變更為「革命」,他說:「武則天所謂革命帶來一種女性之選擇,她喜歡金色、碧色和白色,於是她朝中的旗幟眼色帶著一種新鮮的情調。她也根據《周禮》將不少官衙重新命名,例如吏、戶、禮、兵、刑、工六部她稱之為天、地、春、夏、秋、冬各官;也用鸞台鳳閣的號目作為中樞機構的名稱。」
後世學者更有把它視為「女權主義」抬頭之象徵。此完全是穿鑿附會,不足為信。要之,此標誌著武后已成功奪取李唐之實質政權,距離稱帝,只是一步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