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8月10日 星期日

六十九、玄宗之多情:兼論「華清宮」、溫泉風尚

在中國歷史上,多情的君主不多,唐玄宗可說是罕見的一位。

玄宗之多情,見於以下兩條文字:

上皇自蜀還,令中使祭奠,詔令改葬。禮部侍郎李揆曰:「龍武將士誅國忠,以其負國兆亂。今改葬故妃,恐將士疑懼,葬禮未可行。」乃止。上皇密令中使改葬於他所。初瘞時以紫褥裹之,肌膚已壞,而香囊仍在。內官以獻,上皇視之淒惋,乃令圖其形於別殿,朝夕視之。(《舊唐書‧后妃上》)

帝至自蜀,道過其所,使祭之,且詔改葬。禮部侍郎李揆曰:「龍武將士以國忠負上速亂,為天下殺之。今葬妃,恐反仄自疑。」帝乃止。密遣中使者具棺槨它葬焉。啟瘞,故香囊猶在,中人以獻,帝視之,淒感流涕,命工貌妃於別殿,朝夕往,必為鯁欷。(《新唐書‧后妃上》)

不只對楊貴妃,玄宗對已故的王皇后亦存有恩情。其因此終身未有再立皇后。

清人史清溪曾云:「多情自古空餘恨」。觀乎玄宗一生多情,終致孤獨終老,其下場之悲慘,不禁令人惋惜。

後世有以同樣「毀譽參半」的毛澤東與唐玄宗相提並論。吾人試細看毛澤東對楊開慧之無情拋棄、賀子珍下嫁之種種情由 (子珍兄長賀敏學和士匪袁文才等人友善,可助毛澤東控制井岡山)。毛果真多情乎?果真嚐過愛情之真味乎?玄宗於此,比毛優勝多矣!

附錄:「華清宮」與溫泉風尚

遍讀兩唐書、《通鑑》,玄宗巡幸「華清宮」的記載實在不少。

「華清宮」,又名「溫泉宮」。顧名思義,它是玄宗浸溫泉的地方。

浸溫泉之風尚,據陳寅恪《元白詩箋證稿》所考得,「本盛行於北朝貴族間。唐世溫泉宮之建置,不過承襲北朝習俗之一而已」。

又浸溫泉之目的,在於「治療疾病,除寒祛風」,而不是「以為消夏逭暑之用」。

陳氏進一步推斷,浸溫泉之風尚可能源出於「中亞 (所傳天竺) 溫湯療疾之理論及方法」。他又指出,今天日本流行的「風呂」、歐洲流行的土耳其浴,其可能「同為中亞故俗之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