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露元年(己卯,公元六七九年)冬,十月,單于大都護府突厥阿史德溫傅、奉職二部(原屬東突厥)起兵作反,立阿史那泥熟匐為可汗,二十四州酋長皆予以響應,人數約有十萬。
冬,十月,單于大都護府突厥阿史德溫傅、奉職二部俱反,立阿史那泥熟匐為可汗,二十四州酋長皆叛應之,眾數十萬。(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二)
高宗命蕭嗣業、花大智、李景嘉等人率兵討伐。嗣業等人初能取勝,後因大雪紛飛,突厥兵又夜襲其軍營,嗣業等人終潰敗收場,死傷無數。
遣鴻臚卿單于大都護府長史蕭嗣業、右領軍衛將軍花大智、右千牛衛將軍李景嘉等將兵討之。嗣業等先戰屢捷,因不設備;會大雪,突厥夜襲其營,嗣業狼狽拔營走,衆遂大亂,為虜所敗,死者不可勝數。(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二)
大智、景嘉雖能領步兵進入單于都護府,將功贖罪。
大智、景嘉引步兵且行且戰,得入單于都護府。(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二)
可是,嗣業仍難逃流放桂州之厄運。至於大智、景嘉,亦因兵敗而被免官。
嗣業減死,流桂州,大智、景嘉並免官。(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二)
有一霍王李元軌,任定州刺史,其見突厥前來寇掠,於是大佈「空城計」,「開門偃旗」。突厥兵士見狀,果然懷疑城中有埋伏,心生畏懼,連夜逃走。
突厥寇定州,刺史霍王元軌命開門偃旗,虜疑有伏,懼而宵遁。(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二)
定州人李嘉運又與突厥通謀,事洩,高宗令李元軌追查其黨羽,予以清除。元軌卻以為這做法不恰當,只殺死李嘉運,更不復查,其更上表高宗「自劾違制」。
州人李嘉運與虜通謀,事洩,上令元軌窮其黨與,元軌曰:「強寇在境,人心不安。若多所逮繫,是驅之使叛也。」乃獨殺嘉運,餘無所問,因自劾違制。(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二)
結果,高宗寬恕了李元軌,並對之益加重用。
上覽表大喜,謂使者曰:「朕亦悔之,向無王,失定州矣。」自是朝廷有大事,上多密敕問之。(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二)
言歸正傳,突厥阿史德溫傅、奉職二部謀反,高宗在調露元年(己卯,公元六七九年)十月派遣曹懷舜屯兵於井陘,崔獻屯兵於龍門,以防備突厥。
壬子,遣左金吾衛將軍曹懷舜屯井陘,右武衛將軍崔獻屯龍門,以備突厥。(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二)
突厥打算誘導奚、契丹侵掠營州,周道務遣唐休璟領兵擊破之。
突厥扇誘奚、契丹侵掠營州,都督周道務遣戶曹始平唐休璟將兵擊破之。(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二)
由於突厥仍在叛亂,高宗遂罷封嵩山。
庚申,詔以突厥背誕,罷封嵩山。(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二)
正當唐高宗為著阿史德溫傅等人的亂事而煩惱,裴行儉返國。
癸未,上宴裴行儉,謂之曰:「卿有文武兼資,今授卿二職。」乃除禮部尚書兼檢校右衛大將軍。(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二)
高宗於是起用裴行儉為定襄道行軍大總管,領兵十八萬,與程務挺(程名振的兒子)、李文暕等,出擊突厥。
甲辰,以行儉為定襄道行軍大總管,將兵十八萬,并西軍檢校豐州都督程務挺、東軍幽州都督李文暕總三十餘萬以討突厥,並受行檢節度。務挺,名振之子也。(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二)
永隆元年(庚辰,公元六八零年)三月,裴行儉終於大破突厥於黑山,擒其酋長奉職,可汗泥熟匐為部下所殺,亂事遂平。
三月,裴行儉大破突厥於黑山,擒其酋長奉職,可汗泥熟匐為其下所殺,以其首來降。(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二)
早在奉職被擒前,裴行儉領兵行至朔川,其故意使計引誘突厥兵來襲糧車(即運載軍糧的車)。突厥兵士果然前來,行儉施以伏擊,突厥兵被「殺獲殆盡」。
初,行儉行至朔川,謂其下曰:「用兵之道,撫士貴誠,制敵尚詐。前日蕭嗣業糧運為突厥所掠,士卒凍餒,故敗。今突厥必復為此謀,宜有以詐之。」乃詐為糧車三百乘,每車伏壯士五人,各持陌刀、勁弩,以羸兵數百為之援,且伏精兵於險要以待之;虜果至,羸兵棄車散走。虜驅車就水草,解鞍牧馬,欲取糧,壯士自車中躍出,擊之,虜驚走,復為伏兵所邀,殺獲殆盡。(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二)
自此以後,突厥不敢再襲擊唐軍之糧運。
自是糧草運行者,虜莫敢近。(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二)
裴行儉又曾令士卒避過水淹之患,其命令於是益為士卒所遵循。
軍至單于府北,抵暮,下營,掘塹已周,行儉遽命移就高岡;諸將皆言士卒已安堵,不可復動,行儉不從,趣使移。是夜,風雨暴至,前所營地,水深丈餘。諸將驚服,問其故,行儉笑曰:「自今但從我命,不必問其所由知也。」(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二)
奉職被擒,其餘黨退保狼山。
奉職既就擒,餘黨走保狼山。(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二)
高宗下詔崔知悌(任戶部尚書,其弟為崔知溫)負責至定襄宣慰將士,並助行儉清除殘餘的叛亂勢力。仁儉則領軍回國。
詔戶部尚書崔知悌馳傳詣定襄宣慰將士,且區處餘寇,行儉引軍還。(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二)
突厥餘眾雖曾包圍雲州,又曾寇掠原、慶等州,但在程務挺、竇懷悊、李知十等人的努力下,其並未能夠得逞。
突厥餘眾圍雲州,代州都督竇懷悊、右領軍中郎將程務挺將兵擊破之。(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二)
春,正月,突厥寇原、慶等州。乙亥,遣右衛將軍李知十等將兵屯涇、慶二州以備突厥。(資治通鑑卷二百零二)